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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你要背我呀?”
谢荀乜了她一眼,眼中意思明明白白——废话。
有人背着走,妙芜自然无不乐意。
她把眼罩戴好,就不客气地爬到谢荀背上,双臂虚虚环住他的脖颈。
谢荀站起来,往外走了两步,朝崖壁下看了眼,直接就往下跳了下去。
妙芜“呀”
了一声,一颗心骤然提到嗓子眼。
从这处到地下,怕不有两三丈高,谢荀这厮竟然直接就这么下去了!
谢荀落到半空,脚尖在一棵松树的枝干上虚点了下,借力跳到另外一棵树上,然后才徐徐落地。
谢荀背着她在山间行走,步履轻松,虽背负一人,却根本没有半分重物加身的样子。
少年腿长肩宽,这背虽不如成年男子厚实,但衣衫下劲瘦的肌肉却莫名叫人心生安稳。
好似这天下之大,没有他去不了的地方,亦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
他走得这般稳当,稳得妙芜困意上头,不由便将脸虚靠着他的肩头,闭了闭眼。
这一闭眼再睁开,眼前已是一片浓白。
山间的雾大得诡异,妙芜闭眼前还只如轻纱虚罩,这会儿十步开外已然无法视物。
妙芜叫谢荀背着,根本不辨方向。
她反复和谢荀确认了好几遍,确定是往桃源小院的方向走,这才放下心来。
“毕竟出了这样的事儿,还是要回去给个交代的,直接跑了可真不像话。”
谢荀话中带刺,讽道:“你也明白什么叫交代了?”
妙芜帮谢荀紧了紧松松欲坠的发带。
“小堂兄,我发现你对我颇有成见。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我以往做下不少错事,你看不惯我也是有的。
但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上回差点丢掉小命,我回来后想了许多,现下已决定洗心革面了。”
“怎么,小堂兄不信我?”
谢荀想说我信,我信狗改不了吃屎,但一转念觉得这话委实太过粗鄙,说不出口,便改为一声嗤笑。
妙芜叹了口气,心说来日方长,早晚一日把你拿下。
说来这谢荀也真是奇怪,雾大成这样,他还能准确无误地辨认
方向,简直如同人肉导航一般精准。
妙芜诚心实意地夸赞:“小堂兄,同你一道出门游山玩水,必定很开心,根本不用怕迷路。”
不仅不怕迷路,还附赠行走的人肉烘干机一台,实乃居家旅行之必备良器。
谢荀并不乐意承接她的赞美,直言拒绝。
“可惜我并不想同你一道出门游山玩水。”
“这是为何?”
谢荀脚步一顿,勾住她双腿的手臂轻轻掂量了一下。
“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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