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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嫔的死,让猎场的人再无心游乐,皇帝下令摆驾回东宫,筹备安嫔的丧仪。
帝后带着皇子公主们摆驾回宫,李文简和昭蘅则带着李南栖去国公府为老公爷贺寿。
坐在马车上,李南栖趴在昭蘅腿上抬起头看她:“阿翁的寿辰,你准备了什么寿礼?”
昭蘅正要开口回答,李文简自然地接过话头:“她不用另外准备,我备下了。”
阿翁寿辰,他自然准备了厚礼,不过他和阿蘅是一家,她无需再送。
“那真可惜,阿翁见识不到你的那些好手艺了。”
李南栖喜滋滋地摸着套了绒套的手炉。
昭蘅轻轻笑了笑。
到了傍晚,一连下了好几日的雪终于停了,瓦楞上覆盖着厚厚的白雪,融化的雪水顺着檐角滴答滴答往下落,落到朱门前的香车华盖上。
门前扫雪的侍从,看到李文简一行的车马,连忙将扫把往墙根上一竖,跑进去通禀了。
在国公府的正堂上,昭蘅见到了国公府的大部分亲眷。
确如她此前所想,国公府的人个个都和煦温和。
上次侍疾匆匆一面,昭蘅不曾见过国公爷,今日头一回相见,待她格外和善慈眉,熟络地拉着她的手,温声细语。
“我就知道,一定是个好孩子。
怪不得琅儿一直把你藏在宫里,也不带过来让我看看。”
老公爷笑道。
昭蘅朝莲舟点了点头,莲舟便捧上个匣子。
昭蘅藏着眼底笑意难掩,双手捧着匣子打开,拿出里面的鹤氅,递呈给老公爷:“时间仓促,我为阿翁亲手缝制了一件鹤氅,祈祝阿翁福泰安康,华茂千秋。”
老公爷抖开雪锻鹤氅,只见大氅上绣着松鹤延年的图案,滚边处则用金线绣了上百个小小的寿字。
老公爷如今的地位,要什么样的奇珍异宝得不到?最难得的还是这份心意。
他笑得合不拢嘴,道:“阿蘅费心了。”
昭蘅说:“只是时间太赶,许多地方做得不够精细,阿翁不要嫌弃才好。”
“不嫌弃,我喜欢还来不及。”
老公爷将披风递给下人,吩咐要好生放置。
一旁,李文简眼神十分困惑。
他之前看到她闲下来经常会做些小绣活,有些是那件鹤氅满绣的绦带,有些是加了狐毛的帽檐。
因为从不见她做出来的成品,他还以为是给李南栖做的小玩意儿。
凑起来原来是这么一件华丽的鹤氅。
给阿翁的鹤氅。
老国公身体不济,不能久坐,稍稍坐了会儿,便面露疲色。
昭蘅发现了她的倦意,起身微微福身,道:“阿翁,我和殿下从猎场赶回来,实在有些疲了,晚些时候再去静安小筑给您请安。”
老国公一眼便看出她不是自己累了,而是体恤自己久坐辛苦,他乐呵呵地道了声好,面上带了几分关切之意:“晏山居早就收拾出来了,你们先回去歇着吧。
晚些时候再出来用
晚膳。”
安元庆跟刘氏立刻上前扶他:“父亲,我们送您回去。”
“好。”
老公爷扶着安元庆的手起身,走了两步,又看向紧紧牵着昭蘅手的李南栖,望向安清函她们:“小八还没怎么来过国公府,你们带她去玩儿吧。”
姐妹几个轻轻浅浅地道好,哄着李南栖上园子里玩儿去了。
仆人引着他们到晏山居后,铺好床便离开。
等房门微微合上后,李文简便拉着昭蘅坐在自己腿上,掐着她的腰拷问:“那件鹤氅什么时候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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