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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素云一听见响动会问是不是有琴要上班去了,谢雨浓便会进房间去陪她聊聊天。
家里的处境不好,谢素云也变得焦虑,有时候谢雨浓推房门进去见她躺在藤椅里小憩,眼角竟然挂着泪痕。
那一刻,真像安静地劈了一道雷在他身上。
石安在群里说拿了省的嘴里。
42纸老虎
一进教室,谢雨浓就觉得有道明显的视线跟着自己,他下意识抬头去找那道目光,触碰到的瞬间还是免不住愣了一下。
他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决定忽视对方的目光。
可惜对方像不肯放过他似的,追了他一天。
终于在体育课的时候,谢雨浓忍不住停住脚步,转身看向他,很无奈地问他:“闫立章,你有事吗?”
闫立章跟在他几米远的地方,脚步在煤渣跑道上拖了几步,拖泥带水很犹豫的样子。
谢雨浓被他弄得摸不着头脑,看他躲躲闪闪的目光,心里又莫名紧张。
闫立章迟迟不说话,只是偶尔瞥他一两眼,谢雨浓在他的磨蹭中失去耐心,决定转身离开。
闫立章急起来:“谢雨浓!”
谢雨浓顿住脚步,迟疑了一会儿,最终决定等等看他要说什么。
闫立章看他不再走,就跑到他面前去,不过他看着谢雨浓的脸,始终还是说不出口似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谢雨浓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么,疑心问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
他这句话并没有明说是什么事,谁的事,可闫立章的脸色明显一变,先前的紧张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他平日里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还有就是嘴角不加掩饰的讽刺笑意。
谢雨浓看他的模样,心里大约有了数,但又不敢问他,生怕又是一个晴天霹雳。
他最近深感自己的脆弱,很多时候他都在竭力削弱自己感知的能力,因此他看起来更加孤僻,苍白,像一个透光的人,一盏路灯也能照穿他。
他实在不想听到任何一句关于戚怀风的坏消息。
哪怕他知道戚怀风如今可能只有坏消息。
闫立章察觉到他异样的沉默,发觉他脸色惨白得有些吓人,忽然有些心慌:“喂,你最近还好吗?”
谢雨浓盯着地上漆黑的煤渣,开了几次口,却发不出声音,某一个瞬间,他忽然抬起头望向闫立章,那双眼睛摇摇欲坠似的颤动。
闫立章愣在那里,他心里升起一个怪异的念头——他觉得谢雨浓就快碎了。
“你怎——”
“他还好吗?”
闫立章把话咽下去,他皱着眉盯着谢雨浓看了一阵,脸上露出一种疑惑的表情。
谢雨浓复又垂下头,躲避他的目光。
他暗暗掐紧了自己的拳头,把指甲一直嵌进旧疤,生怕自己在闫立章面前崩溃。
“他……他夜里翻墙回学校摔断了手臂,学校查出来他偷偷跑出去打工的事,要处分他。”
谢雨浓立刻觉得自己的腿失去力气,摇摇晃晃地蹲了下去。
他感到脑子里有一阵忙音,不断地,不断地冲击着他的神经。
“喂,喂!
谢雨浓!”
闫立章不停地摇他,他却好像始终听不到似的,用双臂圈住捂紧了自己的脑袋,整个人身上微微发烫,闫立章拍他的背,发觉他背上有一层闷热的潮气——他在发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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