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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整个梦境都是痛苦的,天上,河里,同时烧起大火。
谢雨浓置身诡异而冰冷的火海,他却一动不能动,好像被什么给定住了,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只有眼睁睁看着戚怀风近在咫尺,却背对着自己,拒绝回头,那么坚定决绝——
好像他的离开。
在燃起这个念头的同时,谢雨浓猛地抽醒了过来,他如同浮上水面的鱼一样剧烈地喘息,等他平静一些,他便察觉到自己的脖子粘腻不堪——原来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他小心翼翼地摸黑坐了起来,室友均匀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没人察觉到他的动静,他摸了一把自己的脖子,周身乏力又心有余悸。
等四肢的力量恢复了一些,他才悄悄爬下床,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十点之后,宿舍就没有热水了,管子里开出来的是冷水。
那些冰透的水顺着谢雨浓的脖子滑进他的睡衣里,流过胸膛的时候,心脏猛地像被电了一下,心惊肉跳。
谢雨浓抬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模糊看见鼻子和双颊被冻得通红,额前的头发还缓缓滴着水,他用力眨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把模糊自己视线的那滴水挤了出去。
身体,好像只有表层的皮肤是冰凉的,皮囊之下是塞满火炭的窟窿,剧烈灼烧五脏六腑,他闭眼的那一瞬间好像又回到那个梦里,那个挺直的背影,和看不见的脸。
还有他醒来那一瞬,那个念头。
他的离开,从来是坚定而决绝的。
他没想过要回头,被抛下的其实也不只是戚家和平江,其实还有谢雨浓自己。
谢雨浓忽然陷入了巨大的疑惑,他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的碎片,包括自己在日记本上写下的那个貌似坚定却实则毫不坚牢的答案。
他们真的是互相最重要的存在吗?
他没来由的想到谢有琴,她怀疑父亲的时候,是否也这样怀疑着她自己?可是他和戚怀风之间又有什么关系,他们不过只是儿时的玩伴,朋友,他们不过……他们之间其实从来没有什么牢不可破的东西捆绑着。
急促的敲门声将他从无止尽的思维困境中拽了出来,谢雨浓如梦初醒似的回头看去。
“谢雨浓?你在里面吗?你怎么样?你开开门!”
谢雨浓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直到外面的人开始撞门,他才剧烈发了个抖,打开了门。
张之泠是有什么关系。
那天他走后,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就是从那之后,谢雨浓明明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温和,却又不知道是哪里有些不同……好像他之前是天生那样,后来是刻意维持那样的寡淡平和,害怕暴露什么似的。
忽然,张之泠的手臂被碰了一下,他一扭头,竟然是宋林兆言。
“他怎么了?”
老师像听见了,也向他投来目光,张之泠有些紧张,随口答应了句没什么,便立刻低下头去看书,心里却觉得奇怪。
宋林兆言是班里的尖子生,平时不爱说话,跟谁都不亲近,每天只是像个做题的机器一样坐在位子上学习刷题,从高一到高二,这是宋林兆言06奶茶超人
谢雨浓周末还是照常回家,回家之前,他的室友一直叫他回家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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