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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近黄昏,两个背剑的年轻人返回客栈,进了同一间屋子,再没出来。
龙丘棠溪咧嘴一笑,“剑侍都要去,我这个当主人的不去,能行吗?”
天底下,谁人不是赌徒?士人赌王朝兴衰,农户赌阴晴旱涝,工匠赌自己的手艺,商人赌自己的眼光。
说到底,天上地下,凡生灵者,只要迈步向前,前路如何不也还是个赌?
昨夜马车上,刘景浊选择相信,不就是赌魏宏能做个好皇帝?
一柄飞剑自行返还,有个绿衣女子撑着油纸伞走来。
季焣撇撇嘴,似有些酸,开口道:“我他娘的打二十岁认识你,你就这模样,我都快七十了,你还这样,还有脸让我付钱?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张五味张了张嘴巴,心说你跟我鬼扯呢?什么千年万年的,背的起这种剑的人,会只是个凝神修士?
这位长相不算太过惊艳的霜澜姑娘,独身登上鱼雁楼三楼,手扶栏杆,将下巴托在手背,自言自语道:“没想到会这么有意思。”
待人都走光了,魏宏轻轻摘掉头顶王冕,冕下有一块儿拳头大小的地方,一根儿头发都没有。
龙丘棠溪撇撇嘴,白眼道:“我以为某人把答应过的事儿忘干净了。”
刘景浊点点头,“我心中大致有三个人选,季焣,那位国师弟子本人,还有昨日碰见两次的铁匠。”
接连一夜雨水,直到天蒙蒙亮依旧未止。
姚小凤心中一惊,皱眉道:“那死在流放路上的那些人?”
特别是兵部,从昨夜起就接连收到急报,至少有三十万府军已经在城外五十里扎营,左右骁卫更是已经接管了京畿防卫。
至少有四位大将军联名上奏,奏折里面也没旁的,说来说去是一句罗杵杀不得。
余椟冷笑一声:“毛先生就不必损我了吧?我是真小人,你是伪君子,咱们俩半斤八两。
而且,我只是要一个女子的身子,毛先生要的,是十几万活生生的命啊!”
这么说来,蓌山不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世间僧人,所谓遁入空门,多半不是看破红尘,而是逃避罢了。
修佛一事,最先是句句不离佛,修的庙中泥佛。
后来有些悟了,便是把庙里佛搬去心里。
不是有一句话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吗?”
青泥城外数十里,有个年轻道士蹲在路边儿烤着鱼,可他忽然被一股子巨力吸扯,直直往青泥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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