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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门刚一打开,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猫就窜了上来,一双蓝眼睛滴溜滴溜的转,似乎在观察这个新上门的客人。
这突如其来的小小惊喜驱散了先前的沉闷,闻以歌蹲下身子,抬手揉了揉小猫毛茸茸的脑袋,它也不怯生,轻轻蹭着女人的腿,十分亲昵。
她用指腹轻挠着小猫的下巴,声音也染上欢喜:“你怎么没告诉我你还养了猫?”
小猫眯着眼睛,往她手心里拱,白色的尾巴在后面晃啊晃。
闻以歌指尖一顿,恍然记起高中那会儿,两人常去学校旁边小巷子喂猫,那只乖巧的小猫,也有着和它一样的白色毛发和蓝眼睛。
黎晚澄弯腰,从旁边的鞋柜中拿了两双拖鞋出来,边回答她:“团团是我回国那天在机场附近看见的,当时它饿的奄奄一息,我就索性把它带回来了。”
她低头,看着女人逗猫的样子,微微弯了眼角。
“我想,或许是我和你注定的缘分,才让我遇见了它。”
刚把团团抱回家的时候,它还认生,躲在沙发底下不肯出来,后来她拿火腿肠哄了好半天,它才哆哆嗦嗦探出个脑袋来。
明明想吃极了,却又害怕的,连伸爪子的动作都显得小心翼翼,像极了某人。
天色已晚,闻以歌想着给闻风打个电话说今晚不回去住了,但可能是出门忘记充电,如今手机已经电量耗尽自动关机了,她只好问黎晚澄借充电线。
彼时黎晚澄正在厨房下汤面,随口答了句,应该在卧室的床头柜里,让她去那找一找。
等她盛好面,在客厅等了许久也没见这人出来,以为她是没有找到,便起身去了卧室叫她,“以歌,找到充电……”
卧室的白炽灯亮着,很安静,洒下来的片片碎光像是打破了的透明宝石,映的人脸色都苍白。
女人斜斜坐在床边,床头柜的抽屉大开,充电线绕成一团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旁边空出了一片地方。
那是……
她倏忽愣住,床上的人盯着她,手里拿着那个本该躺在抽屉里的相框。
闻以歌看起来似乎很疲倦,像一只跋涉千里归家的鸟,发现曾经的温巢被狂风暴雨摧毁,只能站在光秃秃的枝桠上,无助又颓然。
“为什么还留着那时候的照片?”
黎晚澄不知道如何回答,于是低头错开了她的视线。
相框表层的玻璃微微反光,模糊中两个女孩的身影交错,一个轻轻的吻落在唇角,白光毫不留情的划过,刺的眼睛生疼。
见事到如今这人还是沉默着不肯开口,闻以歌眼眶霎时红了,带着几分不解的控诉和质问,“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告诉我……”
以前是,现在也是,一声不吭的消失,然后又一声不吭的再次闯入自己的生活。
“说话啊!
你是拿我当玩具,想要就要想丢就丢的吗?”
她眸子泫着水雾,眼尾处晕染的红在灯光下尤为显眼。
这是今晚她哭的第三次了,也是黎晚澄认识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到她情绪外露到如此地步。
“不是的……”
黎晚澄嗓音哑涩,上前两步将她拥入怀中,任由她在自己怀中哭泣,拳头一下一下砸在肩上。
她知道她的痛,知道她的恨。
所以她默默承受着她的眼泪,承受着她多年来压抑的委屈和不甘,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直至她发泄过后,才轻柔细语的在她耳边表露心迹。
“以歌,我爱你。”
怀中的人好似突然泄了气,半晌轻轻笑了声,似是自嘲,又似是悲悯。
多年来的执念在这一刻被轻飘飘的打破,闻以歌一时间竟不知是该感慨夙愿成真,还是该哀叹岁月消磨了长久的怨念。
当年她究竟是怎么过来的,过的有多痛苦多折磨,黎晚澄她一点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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