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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梨试着挣一下,他用力加一分。
胸前贴近到快喘不过气,青年郎君的身体是有别于她的结实蓬勃,他丰润鼻尖抵上了她的,磨蹭一下,“说话,说了我就放开你。”
馥梨还是没说。
少女脉脉不语,秋水清眸眼波盈盈,霎时蒙上了一层湿漉漉的雾气来,任谁见了都不忍再咄咄逼问。
陆执方深吸了口气,惯会耍赖。
“真觉得我金相玉质,身份贵重,还敢说亲就亲,可问过我意愿了?”
他不再需要馥梨回答了,飞鸟羽翼似流畅的眼尾微敛,用唇去寻她的,倾身下去。
小娘子的唇,水润温软,糯糯的。
他像在亲一片脆弱精致的雪花,含得久了怕化,又像虔诚跪拜的信徒求得天赐甘霖,汲取时有一分一毫的急躁都唯恐不够庄重与敬畏。
陆执方强行压下心底想要更多的叫嚣,无比珍惜地用唇摩挲了一下,扬汤止沸,更焦渴躁动。
馥梨却觉出温柔,那吻像苍松积雪,无声消融。
她再睁开双眸,陆执方眉宇凝着的那股郁结已经散尽,神色自若地松开她,修长手指理了理衣襟上的褶皱,“这样,便算扯平了。”
“扯平了……是何意?”
“不会把你变成姨娘的意思。”
陆执方睨她一眼。
馥梨一时不知怎么接话,攥住了裙摆。
他没再看她,语气寻常,抱臂倚着门框,下颔一点小石头房子里的另一张行军榻,“哨所小,只腾出来一间单独卧室。
既想安安分分当差,先把床铺了。
待会把流民画像也画了。”
行军榻上就放着小兵送来的被褥枕巾等物。
“婢子这就去。”
馥梨忙不迭点头,单脚跳回去,侧坐在榻上展开熟褐色的细麻垫子,抻抻四个角,一开始还有些手忙脚乱,定定神,就麻利熟练起来。
陆执方眼皮抬起,无声看了一会儿,迈步离去。
哨所的校尉陈承运正在值房饮酒。
一壶烧刀子酒、一碟冷了的卤四件、两只烤得软烂香绵的热红苕。
当值按纪律不得喝酒,然而,国中腹地久无战事,哨所生活清寒,最冷的季节不喝酒觉都睡得不踏实,已成习惯了。
陈承运美滋滋喝着,不经意间,同不远处漫无目的在哨所闲逛的陆执方对上视线,热情朝他招招手,“小陆大人,你也来一杯?”
酒菜粗陋,他没想陆执方当真一步跨进来,就坐到风口位置,“那就不客气,向陈校尉讨一杯酒喝。”
陈承运一愣,给他倒了一杯。
陆执方端起酒盏,掩袖仰头,一饮而尽,轻轻放下来,那姿势仿佛端得不是粗陶酒盏,而是宫廷宴会里的琉璃夜光杯。
可惜贵公子的雅正端方没维持多久,酒液淌过喉头,就蹙起眉头,呛咳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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