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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他再开口,孔禄再次开口提起了催审之事,陆归舟不得不将昨夜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同孔禄言说了。
孔禄听罢,心下起了疑惑,倒不是疑惑那燕兴怀并非真凶,而且疑惑起了陆归舟的公正之态,猜测着燕兴怀咬舌自尽,不过是苦肉计罢了,如此想着,他便同陆归舟讲了,末了还祈求道:“万望大人莫要听信谗言!
还小女一个公道!”
孔禄这话一说出口,陆归舟便见那江远道微微松了口气……
陆归舟心下一沉,面上却是若无其事的对那孔禄说道:“此事尚有出入,待本官查验清楚,绝不姑息。”
陆归舟这话,看似是对孔禄所说,余光却一直瞥着江远道,他见他一听自己这话,握着衣摆的手便缓缓聚拢,微握了握拳的模样。
孔禄听陆归舟这话,心下不由得起了一股火,自他看来,燕兴怀施暴不成失手杀人是板上钉钉,陆归舟拖着不判是有意偏袒。
恨意上头,他也是无暇顾及思考陆归舟若是真的偏袒会有何目的,急切说道:“证据确凿,如何还有出入?那燕兴怀定是苦肉计罢了,大人可切莫要被他蒙蔽!”
陆归舟见他如此,只得道:“本官绝非是因他咬舌自尽而动恻隐之心,着实是这事情里上有出入……”
言罢,陆归舟只得将墨迹之事原原本本的同孔禄讲了,言说期间,眸光不住的瞥着江远道,横竖这墨迹的事也已经摊开了说,试探罢了,便也没有必要瞒着他,正好还可以借机窥探一番他的反应……
如此想着,陆归舟的言故意将言辞夸大了几分,最终信誓旦旦的模样道:“令宅中前去购买过此种油烟墨的人必定是害死令嫒的凶手!”
果不其然,那江远道已然开始冷汗涔涔……
一听陆归舟如此笃定,孔禄没了话,可他心下仍是有些半信半疑,仍是觉着那燕兴怀才是凶手,但陆归舟如此言说,他也着实不好再辩什么,只好留下了一句“盼陆大人明断”
而后便告辞离去。
送走孔禄与江远道之后,橠白当即站起身,急忙忙对着陆归舟道:“那个江远道没说实话!”
“不错,他的确没说实话!”
陆归舟亦是急忙忙站起身,继而道:“走!
我们现在就去聚合宅!
那江远道必然会前去串供,我们赶在他前面,抓他个现行!”
言罢,他便率先起了身。
“嗯!”
橠白微微颔首,站起身便同陆归舟一并前去。
书房门一开,二人怔了怔,那雨不知何时开始,竟又开始下了。
淅淅沥沥,细如牛毛。
廊下赏雨,自是一番自在逍遥的雅事,可当下二人哪里还有这等雅兴,当即寻了两把油纸伞,冒着雨前往了聚合斋。
雨丝微凉,步履声声,不多时,二人便见到了聚合斋。
橠白见着聚合斋就在眼前,不觉便想加快脚步,却倏然自那聚合斋的屋内瞧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陆归舟显然也是瞧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二人皆是脚下一顿,停住了脚步。
聚合斋屋内那人,不是江远道又是谁?
陆归舟星眸微眯了眯,不出意外的喃喃道:“这厮动作倒真是快……”
江远道所为何来,橠白与陆归舟心知肚明,方才那一番询问,他如何能猜不到陆归舟要来找这老板要口供?左不过是来贿赂那老板,让他莫要说于自己无益的话……
橠白心中起了怒火,如此急切的前来串供,所为何来可想而知,这厮害死了孔小姐竟然还想栽赃嫁祸,逍遥法外,着实可恶的很!
“我们现在过去!
抓他个现行!”
橠白说着便要收伞过去,直接把江远道擒获。
“慢着!”
陆归舟忙握住了橠白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动作,而后解释道:“横竖他现在也已经串了口供,我们现在过去,那老板定是不敢实言相告,于我们反而不利,我们等他走了再去。”
言罢,他握住橠白的手腕微微用了些力,示意她转过身去,莫要让江远道发现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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