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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骋扫了眼跪在燕羽衣方才落座座旁的女人,案台摆着两壶酒,一左一右,左边的那壶是他叫来的竹叶青,另外那瓶是店家自作主张端来助兴的。
来这地方的人,便是本着鱼水之欢来的,暖情酒不在菜单上写,全都算在预定包厢的定金中。
燕羽衣看着轻巧,真正抱着远比想象中重得多。
萧骋今夜也没吃几口东西,拖不动他,想松手将人直接丢进地毯,直接囫囵个裹着带回房内,但燕羽衣却又近乎胡搅蛮缠般,攀着他的胳膊不肯松手。
萧骋啧声,凑到燕羽衣耳旁,一字一句道:“秦楼楚馆不过夜不喝第一口酒的规矩不知道吗。”
“哪里来的规矩。”
燕羽衣倒是反应快,绯红着脸,哑声好奇道:“又是那个麻烦精自创的规矩吗。”
萧骋提溜着燕羽衣的脖颈,用力让燕羽衣自己站着,可惜燕羽衣东倒西歪。
“麻烦精是谁。”
答案呼之欲出,萧骋还是不死心地多嘴问了句。
燕羽衣果断:“姓萧的。”
连萧骋都不愿意叫,他说是姓萧的。
话罢,燕羽衣叹气,用力扯了扯衣襟:“来人,给本少爷更衣。”
萧骋环顾四周,吩咐道:“你们都下去。”
这里除了两位难伺候的爷,剩下的便是跪地的舞姬。
舞姬们汗流浃背,踮着脚尖如获大赦般地飞快退去。
满室空寂,混合着远处堪称盛宴的烟火,萧骋扶着燕羽衣缓缓跪坐在地上。
大年夜,阖家团圆之日,疏音楼人来人往张灯结彩,像每个寻常的夜晚。
欢笑与痛苦皆掩埋于此,整座楼像是与外界隔绝。
阴晦难言变得理所当然,光明正大在这里显得局促。
一切的一切,在不合理中找到了该死的平衡。
半晌,萧骋腿都麻了,想换个姿势的时候,燕羽衣突然睁眼,瞬间动手卡住了他的咽喉。
青年眼神不算清明,语气却比往常更冷静,未张嘴,那张俊俏的面庞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意。
“那是暖情的酒。”
燕羽衣沉声。
“恢复挺快。”
萧骋赞叹。
以将军府在朝廷的地位,极少有人用特殊手段接近少主,即便有,也在意念产生后的某日,被隐藏在朝廷内部的燕氏族人铲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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