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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了一壶酒和两块酱肉回来。
陈氏夫妇见了,都以为他谋到了差事,买些酒菜回来庆祝。
惊喜地上去询问,容少卿谦逊答说买些酒菜回来,谢谢二老的容留。
容少卿第二日“出门寻营生”
,拎了一包糕点回来。
陈氏夫妇这回没误会他是找到了差事,只说既然住下,就是一家人,不必这么客气,又不是走亲戚串门子,不用次次都买东西回来。
容少卿第三日“出门寻营生”
,甫一出门,芸香便跟出来,往他手里塞了些散钱,低声叮嘱:“寻营生也不急在这一日两日,爷先把头两日赊下的账还了,今日可别再耳根子软了。”
容少卿被戳破,面子上挂不住,把钱塞回去,拂袖而去。
芸香知这话落了他的脸,他必然不爱听,可不如此,今日回来,还不定再拎些什么,改日她悄悄去把赊的账还上便是。
这一次,容少卿也确实没再拎些什么,却是把自己喝了个酩酊大醉,那模样未必比前些天宿醉街头好些。
进了院也不回自己房里,直接晃晃悠悠地去了芸香房中,鞋也不及脱,往炕上一歪,蒙头大睡。
第十四章夜话
陈张氏哄冬儿睡下,因这两日犯了腰疼,趁着睡前让陈伯帮她拔火罐。
“你说,容家让他们爷儿俩住这儿,除了想让嘉言爹担当起来,是不是还有别的打算?”
陈张氏宽衣趴在炕上,闲聊。
陈伯先将浸湿的糊窗纸盖在陈张氏腰上隔热,借了油灯的火在竹筒里燎了一遍,迅速扣在陈张氏的腰上,轻轻晃了晃,确认拔紧了,再去拿下一个。
“问你话呢。”
没得丈夫答话,陈张氏又问了一遍。
“你说是什么。”
陈伯随口应了一句,又快速拔上了第二个。
“我估摸着是不是有想要撮合他们俩的意思。”
“不好说。”
“我原先看不上嘉言爹的混账无赖样,芸香说他是装出来了,我还不信,装得怎么那么像呢?不过这两日见他倒还好,确实像是知书达理的人家教出来的孩子,就是这喝酒的毛病……不过,醉了闷头就睡,不撒酒疯也还好……”
陈张氏侧了下身子,“你说,他是不是对芸香也还有意思,要不为啥喝了酒跑她屋里睡去了?”
陈伯按了一下她的肩膀,让她趴好。
陈张氏倒也不在乎相公应不应,自顾自地念叨:“头两日我还看见他给芸香纫针,还让她往后别夜里做活了,仔细伤了眼睛,也挺会关心人的,不像有钱人家那些男的……”
陈伯笑着打断,“有钱人家的男的该怎样,就不能说句关心人的话了?”
“不是能不能,是会不会,有没有这个心……还别说我一竿子打一船人,你就说咱们城中这么大的地方,但凡有点儿家底的大户人家,有一个算一个,哪家男的家里就一个媳妇儿的?就是张瘸子那样的还讨了个小老婆呢。
这样朝三暮四,吃锅望盆的,会关心媳妇儿、疼媳妇儿那才新鲜呢……”
陈张氏说着又想起什么,“说来,芸香老早之前也跟我念叨过些她从前的事,说那容家有规矩,除非正妻不能生养的,否则不许纳妾。
也是因为这个,后来她遭正妻陷害被撵出来,家里长辈也没人太多阻拦……那个容家大爷就只一个大奶奶吧?就是不知道既然有这规矩,嘉言他爹又怎么娶了芸香的,芸香没细说,我也没好意思多问。
不过现在想想,要不是喜欢得紧,又怎会坏了祖宗的规矩也要把人娶了……芸香走了的时候他也不在,过后又被关了这些年,如今还能再遇见……你说,要是你,是不是也得想再往一块儿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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