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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龙试图安慰,“已经比之前好多了,现在只有在晚上做噩梦时才会这样,也许,是昨儿个白天受到刺激的缘故。”
霍叙冬低下头,继续手上的动作:“那他……还有其他后遗症吗?”
“这……”
事关隐私,阎龙本不想说,但事已至此,他也不好瞒着霍叙冬,“男人那事,你知道的,就是……那里不太行了。”
第48章小作怡情
山院外的高树被凉雨洗刷一夜,郁郁葱葱,在柔晴底下闪出晶莹的绿,滴答一声,牵连出一条水晶坠,没入窗檐。
湿叶沙沙摩挲,几粒雨飘附到风铃上,叮呤当啷,摇曳作响。
“唰——”
厢门从外被移开,霍叙冬端了一碟早餐进屋,搁在床头,古瑭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看。
下半身没什么东西遮掩,古瑭双腿屈起,用上衣将将盖住,双臂环抱。
似乎是刚睡醒,他的眼睛红红的,头上还翘趴着一撮毛。
霍叙冬心底化了一片,本想顺一顺他的头发,手一抬起,古瑭下意识眼神躲闪,用被子裹住下身,瑟缩地退到床角。
他在害怕,为过去的事情在提防着他。
霍叙冬很快意识到这个可悲的事实,他的手缓缓放下,苦笑一声:“我不碰你了,你别紧张。”
古瑭紧抿的嘴角微微抖动,似有话要说,但他只是双眼瞪圆,手指攥紧被角,紧盯着霍叙冬看,良久,才低下头,不再看他。
“都不想看我了吗?”
霍叙冬笑得干巴,像一块风干的馒头,他站起身,“裤子已经烘干,放在衣柜里了……我不打扰你了,有什么需要的和我说。”
说罢,移开厢门,走了。
厢门带动风声,风铃响动,落下几滴雨水,生出些凉意,古瑭的唇咬得猩红,在被子里呜咽。
事到如今,他和霍叙冬的关系就像上足了发条的机器,突破极限后,崩断,齿轮疯狂运作,一下子脱轨卡住。
再怎么契合,也无法继续。
——
工作室里,霍叙冬望着一副修缮的画,耳边回响古瑭曾经的问题:
“染料、纸张,都不是从前的了,今天补一块,明天再补一块,如果等到全部替换后,这幅画还是当初的那一幅吗?”
这次他迷茫了,他没有答案,只是用指尖缓缓触向画芯。
距离最后一寸时,他停住了。
呼吸、汗液,都是能够腐蚀破坏的东西,爱是距离,是放手。
第三次,他把手缓缓放下,像重新对待曾经那只被虐杀的鸟,他放下解剖刀,用线缝合,埋在土里。
可是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老板?”
许翊舟探出头,迈过门槛,好奇地打量满墙书画,“您能教我修画吗?”
这样的情景令霍叙冬想起关越,他的第一个学徒,霍叙冬微微怔神,淡出一个笑:“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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