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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明珠抬手扶住额边那处几乎不存在的伤,嗓音细弱无力,仿佛马上就要喘不上气。
一半是装的,一半却是真被吓出来的。
“然、然后一阵天旋地转,好像有什么人在追着我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的……”
“我、我听见好多人在跟我说话,推搡着我,就糊里糊涂来到了这里。”
“我的丫鬟拗不过我,只好让我先在这儿歇着,她去为我取衣裳。
她一会儿便会拿着换洗的衣裳来,你可以问她。”
说到最后,少女用泪潸潸的眸子偷偷看向裴晏迟。
裴晏迟一言未发,也不知到底是信还是没信。
越明珠腿都站酸了,顺势坐在交椅上,虚弱地侧靠着椅背,还不忘悄悄把黑锅推给这讨厌的家伙:
“其他的,你问我,我也记不大得。
刚刚受了惊吓,现在头太晕了,也许是伤情加重了吧……”
“那就去请太医,”
裴晏迟径自开口,“庄河。”
半掩的雕花窗外立即闪出一个黑衣男子。
??
这人哪儿来的?
而且,怎么就闹到了要请太医的地步?
越明珠刚放下的心又马上悬了起来。
谢天谢地,庄河并未听令动身,而是快步来到裴晏迟身侧:“属下刚收到江南密报。”
这密报内容具体是什么,越明珠不得而知。
不过,她清楚瞧见,听到一半时,裴晏迟颇为厌烦地蹙起了眉。
等庄河说完,她立马道:“大人先处理要事——”
话音未落,冷淡的视线便扫了过来。
越明珠哽住,声音越来越弱,听起来可怜至极:“我可以慢慢养伤,就、就不打扰大人……”
在少女柔弱而紧张的注视中,裴晏迟不咸不淡地道:“越姑娘看起来伤得很重。”
庄河会意:“属下必然嘱托越大人多加留心。”
越明珠眼前一黑。
这不会是想让她爹禁足她吧?
天啊,她跟裴晏迟就碰了两面,次次都没有好事发生。
越明珠就从来没见过像裴晏迟这般不可理喻的人,逮着一件小事就要把人刁难个没完。
难道她欠了他十辈子的债吗?
更生气的是,就算知道裴晏迟是故意刁难,她也没办法。
越明珠的性子根本藏不住事,哪怕忍住不说话了,脸蛋也气鼓鼓的,叫人一眼就看出她有多不服气。
庄河在两人间来回瞥了一眼:“越姑娘,您在此休息,片刻后会有人——”
“不用了。”
越明珠撑着案桌摇摇晃晃站起来,“我去外边等我的丫鬟。”
裴晏迟并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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