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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开强压下愤怒说道:“祖母,刚才是孙儿不对,可尹氏也太咄咄逼人了。
母亲的伤不能耽搁,恳请您让我先带她回去上药,稍后我自会来请罪,哪怕把我这条命赔给七弟也无所谓!”
一直不说话的霍钧听到这里终于开口了。
“五哥,我连三婶的命都不想要,要你的命做甚?三婶为功名要杀了我,可我却不能不顾你我兄弟情义,既然她今日挨了罚,那此事便一笔勾销。
只不过今日有些话是得当面说清楚,否则一有空三婶就跑来气祖母,这样什么时候是个头?所以就难为三婶等一等再上药了。”
霍开:“七弟,什么事不能等母亲上完药后再说?难道连你也要拦我?”
霍钧直视霍开的眼睛,声音铿锵:“三婶此刻多痛一分,心里就会多忌惮一分,话也才能多听进去一分,否则没多久她又会故态复萌,认为今日一切都是大房害得。”
尹微月点点头,霍钧虽然身残但好在不脑残,于是又看向霍开:“话没说清楚之前,谁都走不了,不服就开打。”
“你!”
霍开也气到了,“打就打,到时候若真伤着了可别哭鼻子。”
“我?哭鼻子?”
尹微月呵呵了,二话不说开始挽袖子。
就这样,气氛顿时又在紧张里中二起来。
幼稚!
一旁的张语琳看不下去,她此刻并不知道尹建章就要倒台了,所以对尹家势力很忌惮。
虽说两个十六七岁的孩子打架,她是真不想趟这浑水,但今天要不劝着点,万一惊动了外面的侍卫就不好了。
尹微月自是有尹家撑腰,三房就惨了,三房惨了,她就惨了。
这可不是现代,这里最流行的就是罪名连坐。
自己这短视的婆母轻看了尹微月在娘家的地位,她可不是傻的。
就凭尹家能替尹微月向皇帝求得和离一事,便看得出尹建章极其宠溺这个嫡女,绝不能得罪。
张语琳先走到霍开身边,拽了拽他的衣袖摇摇头说道:“夫君莫要冲动,你为人子心疼婆母这没有错,可是对大伯娘来说,她为人母,自然也心疼自己的儿子。
三年前,大伯娘和大伯父也像你现在一样,整整担心了七弟三天三夜。
事情虽然过了三年,但婆婆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不能因为事情过去许久就免于受罚。
大房是念着骨肉亲情才让老太太发落,若此事三年前发作,大房将婆母交由官府,婆母的罪岂止打一百拐杖能了事的?婆母眼下只是皮肉之苦,你心里再疼也得忍下,这是咱们欠大房的,又怎可倒打一耙跟七弟妹动手?没风度不说,还不讲道理。”
张语琳声音柔柔的,但每个字都极有说服力。
霍开被这些话警醒,自己刚才是犯浑了,幸亏那一掌没打在尹微月身上,否则先不说大房会不会记恨,光尹建章就不能罢休。
但这话在陈氏耳朵里就是另一番滋味了:“哼,不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就是不亲,可见平时对我的好都是装出来的,你个不孝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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