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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那碧绿的茶叶,盯了一会儿,便站起来端着茶碗站在鱼缸的面前,又随手从一旁的花瓶里抽出一根花枝来,轻轻的蘸了一些茶碗里的水,浸入鱼缸中。
鱼儿们便蜂涌而上,围上花枝,开始撕扯那半开未开的花苞。
不过三息,这些鱼儿却突然抽搐了一下,随即便纷纷翻起了肚皮。
苏茗把花枝从鱼缸中抽出,抖了抖,又原将其插回了花瓶。
看来,要找顾雪卿来一趟了,这明刀暗箭也是让人防不胜防。
他并不相信奶娘之死是一个巧合。
而且,“当初,你给她这么多金铢……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么。”
濮阳殊在识海中指尖微动,这时,突然传来了敲门声,苏茗在门前站定,看向那个黑影。
“谁?”
来人居然是奶娘之子。
他扣了几下门,便控诉起来,“你说你要用金铢……你根本就是在说笑,根本就是在诱惑我爹,玩弄我爹,你怎么能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我娘的灵魂都不得安息。”
“我知道,娘对你也许算不上好,但是,也是她抚养你长大,难道就一点情分都没有么?”
他愤愤的敲了两下门,靠着门滑了下去,喃喃着她对自己的好,自己发烧了她是如何衣不解带,自己想吃什么无论多麻烦她也会细致的做,她的眼睛总是那么敏锐发现他衣服上的破洞,她的手又是如何灵巧可以将补丁补的让人根本看不出来。
在他的讲述里,奶娘是个多么好、多么优秀的一位母亲,对自己的孩子是这么温柔耐心无怨无悔竭尽全力不求回报。
但是,这与濮阳殊,与苏茗又有什么关系呢?
隔着一道门,苏茗淡淡道:“她的死,与我无关。
既然无关,你是希冀我为她做些什么?还是说你希冀我看在她的面子上为你们做些什么。”
“若是有关……你应该找我搏命。
而不是在这里打抱不平。”
他最终还是走了,因为,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人可以抵御苏茗的口舌。
苏茗把摊开的书卷重新放回原位,斟酌了一会儿,却道:“一人一天似乎有些不大妥当,不然,先换成你两天,我一天,后面……再继续斟酌。”
“为什么?”
濮阳殊的声音带着些急迫的疑惑,“为什么突然要这样,你是觉得我做的不对么。
你是觉得我给她金铢不对,还是觉得我心性不堪,难当大任,我……哥哥,你听我说,如果你觉得我做的不对,我可以改……”
“不是因为这个。
不是。”
濮阳殊解释的速度实在太过迫切,苏茗甚至都有些插不上话,他有些无力,又有些想笑,重重情绪交织为一种混合的复杂的情绪。
“你不希望这样么?现在的你已经是濮阳潜承认的少主,再没有人会那样轻视侮辱你,所以……所以时间对你已经不是一种煎熬了。”
时间对我不是一种煎熬?所以,当自己的处境得到改善,哥哥就会放心,哥哥放心之后,就会离开自己?不过一两个月而已,他难道已经对这样的生活感到厌烦,难道他一直在怜悯他如同怜悯一只受伤的鸟,当鸟痊愈,得以高翔,他就会赶走自己,美其名曰赠予自己光明的未来与广阔的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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