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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府前,裴溪亭找了个角落暗中观察,果然发现两个鬼鬼祟祟的“路人”
——估计是上官桀顾忌白月光,不敢直接上门逮人,只能暗中监视,伺机套麻袋。
裴溪亭避开两人,找到后门去,院墙大概3.2米的高度,他后退助跑,踩着墙面一跃而起抓住墙头,手臂传来“夸嚓”
一声。
这身体素质……
裴溪亭吸了口气,左脚踩住墙壁,使劲全身力气往上一蹬,终于探头出去,墙内的景象也映入眼帘:
面积不大,种着几棵槐树,门童正抱着本书坐在一棵盘槐下的凳子上,瞪圆了眼睛盯着他。
“嘘。”
裴溪亭噘嘴示意,努力翻过墙檐,跳了下去。
门童回过神来,猛地揉了揉眼睛,确认是三少爷无误。
他歘地站起来环顾四周,确认没人后连忙迎上两步,小声说:“三少爷,您怎么也开始翻墙了?”
裴溪亭拍掉手上的湿泥灰,拿巾帕擦了擦,抬头见门童这副做贼姿态,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原著中提过一嘴,裴锦堂是翻墙老手,第一回撞见上官桀就是在这面墙外。
裴锦堂经常夜里翻墙溜出去玩儿,而后院的门童顺儿也被他收买。
裴溪亭打赌顺儿不会告状,不然汪氏就会把后门看紧,不仅堵了裴锦堂的路,顺儿更没有好果子吃。
他摸出半吊钱递过去,说:“你今儿没看见我。”
顺儿是二等小厮,每月一吊月钱,每次二少爷翻墙回来会给他两百文,三少爷这半吊他收了心亏,便说:“您给一百文就成。”
虽说两位少爷每月都是二两月银,但二少爷是嫡子,又更得宠,每月自然有老爷夫人的赏赐贴补,三少爷却没这福气,手头宽松不到哪儿去,就对半折吧。
裴溪亭闻言多看了顺儿一眼,说:“记账吧,下次我再来光顾。”
顺儿:“?”
三少爷这是中邪了?明明以前是最规矩不过的了……不过,这也不是他这下人能过问的。
“那小的就先收下了。”
顺儿把钱塞进袖子里,赔着笑叮嘱,“您来回的时候千万小心些,要是被发现了……虽说小的是收钱办事,但小心些也没坏处,您说是不是?”
裴溪亭点头,转身走了。
顺儿侧目,见三少爷昂首挺胸,步伐轻快,与从前截然不同——三少爷从前也似青竹,但像是被锁链捆实了似的,身上有股斑驳锈气。
裴溪亭去了素影斋,这座小院是裴父亲自给步素影题的,只是如今情愫冷落,步素影不再是当年七品官眼中一顾倾城、拥趸众多的仙子,只是一房普通的妾室。
人的心肠要冷下来,实在简单。
进了小院,一道轻柔的女声传来,“三少爷。”
裴溪亭停下脚步,偏头望去,卧房门帘前的女人一身浅云纱裙,鬓边别着一只水仙木簪,一双忧愁美目直直地瞧着他。
院里稀疏几个下人,他走过去照规矩唤了声姨娘。
“诶。”
步素影笑起来,“我今早做了些槐花面果,进屋吃一口吧。”
裴溪亭上前打帘,跟着进去了。
他们坐在外间的小桌边,桌上用白瓷盘放了五只小巧玲珑的槐花面果。
常嬷嬷端水,裴溪亭净手后拿起一只咬了一口,槐花清甜,奶香醇厚,味美不腻,可见手艺。
步素影给他倒茶,裴溪亭道谢,就着两杯茶把一只面果吃完了,不动声色地清了清嗓子,说:“剩下的我待会儿回去吃。”
步素影叫常嬷嬷拿来小食盒,将碟子放进去,嘱咐说:“过了今日就不要吃了,免得闹肚子。”
裴溪亭应下,走到面盆架边重新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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