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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许久,终于到了大开的城门处,她提起裙子正要快点跑出去的时候,倏而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听不懂的咒语。
这时,一群青面獠牙的魔簇拥着座驾上的幽珩正从城门口进来,温漪宁躲避不及,与座驾上的幽珩四目相对。
她的瞳孔骤然紧缩,祭台不是在反方向吗?他怎么从城门进来了?!
温漪宁和幽珩对望着,她的呼吸都变得困难,额头上已经冒出细汗,袖子里的手捏紧了护心麟,咯的手心生疼,一时间却不知道做什么反应。
却见幽珩从那四头妖兽拉着的座驾上下来,走到她身边握住她冰冷的手,看了她半晌忽而轻笑道:“怎么想到出来观礼了?”
听到这话,温漪宁反而更紧张了,但现在顺着他的话,假装出来观礼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嘴角勉强牵出一丝笑,她回道:“祭礼十年一次,难得遇上,总归是要来看看的。”
一只手轻轻擦掉她额头的细汗,转而又将她凌乱的碎发捋到耳后,动作十分轻柔,像对待珍宝一样。
他的指尖没什么温度,落在她的脸上激起一阵战栗,那指尖挪到耳畔时,更是让人觉得得脊背发凉。
这一瞬间,温漪宁仿佛看到了那个冷漠无情的魔尊,而不是在她跟前迁就温和的幽珩。
“急什么?以后机会多的是。”
幽珩说着将她牵上他的座驾“走吧,既然来了,还是观完这场礼才好。”
温漪宁拒绝不了,只能像一个漂亮的傀儡一般,坐在幽珩身边安安静静地观完了这场祭礼,中途除非幽珩问她,否则她便保持沉默。
直到祭礼结束,她才知道,原来祭台的确是在魔宫南面,但行祭礼要先从城门外的鬼渡河请阴魂,再到祭台作礼。
可她知道的太晚了……
是夜,温漪宁在床榻上辗转反侧,最终决定用最冒险的方式。
她主动给幽珩下厨,在吃食里下了毒,又趁他昏迷之际拔下头上簪子狠狠刺进他的颈侧。
她知道,小小簪子杀不死以怨念仇恨为生的魔尊,但不这么做,她难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点点血迹洒在脸上,显得她整个人都有些癫狂,她抬手随意擦了擦,最后看了一眼还在流血的幽珩,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一次,她顺利地出了城门,来到鬼渡河。
没有修为,无法御剑飞行,她只能解开一个破烂的摇船,摇摇晃晃地去到对岸。
鬼渡河很宽,她达到对岸的时候,两只胳膊都麻掉了,但她不敢停留,扔掉了一直攥在手心的护心麟,便往立着妖域石碑的方向跑去。
现在她不敢回宗门,要是幽珩发疯在宗门屠杀,她就是整个宗门的罪人。
只能去妖域寻找出路,再想办法联系姜南。
温漪宁脑子里飞快思索着当下的情况,脚步却半点儿也不敢停。
她下的是剧毒,但再毒的毒药对幽珩来说都只是迷药而已,即使她临走时还伤了他,可这点小伤根本影响不了他太多。
眼前的景色不断变化,她再次跑入了深林,一时有些辩不清方向,只能凭直觉往较为开阔的一面跑去。
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呼吸时胸口都有一股血腥味儿,她跑了太久太久,久到双腿几近麻木。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离开我吗?”
恍惚间,这道声音像是一盆凉水浇在身上,瞬间让她浑身发凉,她甚至都没有勇气回头去看,只是发狠地往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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