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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舍不由闭上眼睛,黑暗如烟火般绽放重组,幻化成乎尔赤英俊的面庞——
‘你要走?’乎尔赤问。
‘我去为你寻找金翎凤鸟,作可汗金冠的羽翅!
’阿舍说。
‘别去了,’乎尔赤说,‘金鸟早已离开草原。
你找不到的。
’
‘我一定会找到,’阿舍固执地说,‘就算只剩一只,我也会找到。
草原上唯一的金鸟,当配唯一的狼王。
’
金钟始终沉寂,阿舍睁开眼睛,若有所思,起身由残剑领着离开穹庐。
帐外四人看着他,神情各异,他的伴当伊师鸷平静地站出来,向主人致意,接着进入黑暗中。
金钟依旧没有响。
下一个是萧思摩。
萧思摩始终很困惑,不明白胡山在犹豫什么,他随残剑入内,腰上还挂着不离身的长兵。
“请跪。”
残剑说,语气寻常得像在说请坐。
萧思摩一哂,他本没有丝毫尊敬,并且,想到自己那几个因嘲讽江宜而被莫名其妙割了嘴的部下,就对江宜存了几分试探之意。
黑暗中,萧思摩悄无声息地将手落在刀柄上。
骤然间,一线锋利的寒意出现在他脖颈三寸处。
萧思摩后脖寒毛登时炸起,两手忍不住发抖,仿佛生命受到威胁,终于默然地跪在蒲团上。
萧思摩脸色发白地出来,金钟也没有响。
然后是胡山与会株可敦。
五人依次进入毡帐,接受獬豸钟的检验,而钟声始终没有响起。
萧思摩道:“左大王的执着,我们也算见识到了。
不过无中生有的事,毕竟不会有结果。
也该放下了。”
胡山则威严地道:“这番胡闹,已经够了吧?”
“已经够了。”
帐中声音说。
帘幕挂起,江宜与残剑步出。
众人看那汉人,愈发摸不清他底细,只听江宜说:“请五位将双手翻出来,究竟是谁凶手,答案就写在手上。”
伊师鸷与阿舍的两手干净如初,残剑对迟迟没有动作的另外三人道:“躲躲藏藏没有意义。”
阿舍并不看他的母亲与舅舅,却以突厥谚语接了残剑的话:“就像犬鼠的穴,掩盖得越好,越是有的意思。”
胡山与会株可敦的手上,指腹沾染了灰黑的痕迹。
会株可敦怔怔然魂飞天外。
胡山二指一搓,将指腹上的炭灰搓掉,目光看向江宜,似乎识破了他的小把戏,对阿舍笑道:“你费尽心机,弄这一出闹剧,就是为了为难你的母亲与舅舅?”
阿舍脸色也不太好,却没有多少意外和吃惊,乃是不得不面对绝不愿看到的局面的疲惫与失望。
胡山堂而皇之离开前的眼神,似乎是说阿舍还是个不懂事的小辈,胡搅蛮缠。
阿舍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但是没有办法审判他的母亲与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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