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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不到明天,周其律半夜给对方发消息说时,陶汀然还是那句话——
“不回去,辞职了。”
“你为什么非要我走啊周其律?”
陶汀然语气有些躁意和不解,“你跟我走,那雪山印象不管了?烂在那儿?”
周其律蹲在卧室摊开的行李箱前,沉默须臾,语言变得贫瘠,找不到合的由说服陶汀然。
电话挂断,他再拨过去,对方没接。
翌日,周其律提前一个小时到陶家,陶川东他们正准备出发回市区。
陶奶奶忘记了他,昨晚陶汀然回来把家里闹得天翻地覆,陶川东对他更没好脸色。
付丽倒是冲周其律笑笑,说:“小然还没起呢。
那孩子说什么也不回去,子膝也要开学了,我们就先回去。”
陶川东坐进车里,付丽拍拍周其律的手,压低声音说:“因为这事,昨晚汀然回来和川东大吵一架。
这里的就业环境和生活水平和大城市到底是天差地别。
小周你帮阿姨多劝劝他。”
周其律点点头,他转头看向奶奶时,老太太也正坐车后座瞧着他。
周其律想了想,一句话没说,当着陶川东的面推开陶家大门上楼了。
站在二楼阳台能看见陶川东的车驶离这片弄堂,周其律默不作声地默了许久。
陶川东没追上来打他,或者骂陶汀然,或许说明陶汀然真的辞去了Z城的工作。
他抛下一切去Z城,陶汀然说工作室会烂在那里。
但是让陶汀然留在这个小地方,何尝不是烂在了这里。
别人拼了命都想走出去的地方,他偏偏要往回钻。
“陶汀然。”
周其律不死心,敲响对方的门。
房间传来“咚”
地一声,像慌里忙张忘了穿鞋,一脚踩到地上。
他醒着,却不说话,不开门,也不来见他。
“行李收拾好了吗?时间很紧,不能错过登机时间。”
周其律说完等了两分钟,才听见陶汀然回答。
那道声音很近,仿佛与他只有一门之隔。
陶汀然说:“我不走,你别逼我了行不行?”
周其律不答,下一刻,门骤然从里拉开——
对方好似熬了通宵,气色差,此刻眼眶通红,皱着眉问他:“我就是想和你一起,为什么不行啊?”
隔了几秒,他尾音微颤,涩声说:“能不异地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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