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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清晨,姜荻方才踏出房门,边上房间的门就打开了来,
里面走出一人来,姜荻还有些茫然,直至那人笑着冲她道,
“早。”
姜荻楞楞地也回了句,
“······早。”
独自住在这太久,一时半会还有些不太适应院子里有另外一个人的事,
赵明夷向着她这边走过来,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她肩上背着的药箱,似是不经意间问道,
“你要去医馆了吗?”
闻言,姜荻轻轻阂首,似是想到什么,对上青年投过来的目光,她又皱眉道,
“要不,你和我一起去?”
医馆除了姜荻,还有一个哑奴,是个年纪不大的孩子,镇里人说他父母都走的早,就留他一个孩子孤苦无依的,吃着百家饭竟然也活到了现在,
姜荻来合水镇的第一天迷了路,还是哑奴为他指的路,后来开了医馆,听老人说了他的身世,便将其招来了医馆,至少不用再四处流落。
姜荻平日里都和哑奴一起在医馆里用饭,她回去的晚,看赵明夷的模样也不像是能料理好自己的样子,可现下也实在腾不出人手来照顾他,
虽说他如今需要卧床休养,可赵明夷看着也不像是个会听话的,姜荻不想他再弄出别的大动静,无奈之下,也只能把他带到医馆里了。
哑奴住在医馆,等姜荻到医馆的时候,他已经将大门敞开了,看见姜荻来了,笑着就过来迎她,直到看见她身后的赵明夷,面上的笑容一滞,
赵明夷也看见了哑奴——方才是个少年模样,长得倒是乖巧清秀,看着像个姑娘,偏那双眼睛透着凶性,像个小狼崽子。
姜荻向他招手,将他唤过来,给他介绍赵明夷,
“这是我的一个朋友,他受了很重的伤,短时间内都要在这养伤。”
赵明夷温和笑着,视线却落在姜荻牵着哑奴衣袖的手上,心觉姜荻有些太放心了,
来的路上她说是她收留的一个身世悲惨的孩子,他还没想什么,现下对上那少年视线,察觉到里面暗藏的警惕和一些些敌意,才意识到这少年心思原不止如此。
用过早饭,哑奴在后院磨药材,姜荻就在堂内包药,多是一些老人用的补身体的汤药,还有一些定例的药方,她算着分量一点点往纸包内配药材,余光却瞥到赵明夷一直盯着她,不由一愣,
“我脸上有东西吗?”
说着还抬起手背蹭了蹭脸颊,见状,赵明夷哑言笑了笑,他摇摇头,缓声问道,
“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吗?”
闻言,姜荻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赵明夷,忽地想起他背上伤口狰狞模样,还是放弃了让他做事的想法,摇摇头,
“你还是歇着吧。”
说着,将手上药包用麻绳迅速地打了个漂亮的结,拎着几个药包,捆作一份放至一边,转身在一边柜台上抬笔写下几个字,
“你早日养好伤就是帮我最大的忙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侧的碎发随着动作垂了下来,青年藏在袖中的指尖轻轻摩挲了一下,还未有所动作,姜荻便轻轻吹了吹那张刚写好字的字条,待墨迹干后,将其贴在了刚绑好的药包上面。
赵明夷避开她那句话,余光瞥到堂院里磨药的哑奴,指尖摩挲了一下,似是不经意间提起,
“哑奴的嗓子是先天就不能说话吗?”
姜荻没注意他的神色,只做着自己的事,听他这样问,便顺口答了一句,
“听说是儿时生了一场大病,伤到了嗓子,此后才不能说话的。”
她是真觉得哑奴可怜,又补说道,
“他父母都过世的早,这么多年也都是凑合着过来的,我替他看过,本来还有的治,但耽误了这么多年,希望已经不大了。”
闻言,赵明夷没说话,只是眸色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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