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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你都听见了?”
宫炀秋没有再看宫德庸,而是对辰瑶说道,“咱们的家主好深的心思,竟用整个宫家数百条人命来要挟我。
你也知道,那些都是我的后辈,有的叫我叔祖,有的叫我曾叔祖。
试想,若这些人呼啦啦全都跪下,换做是你,你会心软吗?”
只消在心内稍稍一想,辰瑶就心软了,她点点头如实答道,“自然会心软,如今这世上只有他们与您是血亲。
我虽自小无父无母,但也懂得血缘一脉传承,永远无法割舍的道理。
如果您真的为了他们而放弃之前的承诺,也无可厚非。”
辰瑶神色平静,说出这番话时似乎还有些唏嘘伤感,不只宫炀秋,就连宫德庸也十分讶异。
如果换做是他面对这样的情形,一定会用尽手段保全自己吧。
“好!”
宫炀秋抚掌大笑,“好丫头,明事理!
你说的不错,他们的确是我在这世上仅剩的亲人,但我说出去的话也如泼出去的水一般没办法收回!”
这下辰瑶和宫德庸都傻了,都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但宫炀秋既想保全亲人,又不愿食言,这世上怎会有这么好的事情?“丫头,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只要你点头,你们可以立刻离去,我也不会左右为难。”
宫炀秋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辰瑶立刻道,“您请说!”
“那就是,我要你将这里发生的事藏在心里,当作一个秘密,永远不要说出去!”
宫炀秋看了看辰瑶,又看了看其他人,“还有他们,也要与你一样,永远不能说出这个秘密!”
“不可!”
宫德庸立刻出声阻止,“叔祖,即便他们此刻答应了,怎么能保证离开宫家之后不会反悔?我不能冒这个险,您不能冒这个险,宫家更不能冒这个险!”
的确,出尔反尔的反复之人比比皆是,即使此刻指天发誓不会将这件事告知其他人,也难保有一日会出现变故。
到那时,宫德庸该如何自处,宫家该如何自处?“她不会!”
宫炀秋却认同宫德庸的说法,“在我透露出你们是我的亲人,我不愿伤害你们,很有可能会反悔时,她没有恼怒,反而站在我的立场替我考量。
如此心地单纯善良之人,我相信只有他答应的事,就永远也不会反悔,对吗,丫头?”
辰瑶愣住了,心底有一股暖流涌动。
从不知道被人信任是这样的感觉,辰瑶的嘴唇在轻轻颤抖,却没有开口说话,而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
宫炀秋笑了笑,“剩下的就是去问问你那些朋友,他们是否愿意与你一样遵守诺言。”
辰瑶重新走回黑暗之中,亲口问过每个人,在得到了答复后告诉宫炀秋,“他们都愿意和我一样遵守诺言,只要您让我们离开这里,就将这件事永远藏在心底,再不提起。
宫秋霜是宫家人,家丑不可外扬,她自不会说。
只是,”
她回头看了一眼依旧被绑住手脚的紫药,“那位姑娘并不是我的朋友,可能还要问问她的意思。”
“我不同意!”
角落里,紫药阴阴的开口,满含怨毒。
自从宫德庸转身离开,将她留在秋毫斋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成为了一枚弃子。
弃子是没有权利活下去的,而紫药却不想就此丢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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