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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报仇,岂不是让活着的人更痛苦?”
“要不…生死与共?”
“……”
青衫无言端起汤药喝了口,咧嘴道:“嗯~小薇,药有点苦啊,还有糖果吗?”
“没啦!”
“那有瓜果吗?”
“也~没~啦!”
“……”
在他咧嘴无措时,余小薇撅着小嘴偏着脑袋给他扔了颗糖果:“赵正立,赵道长,赵天人,要想怎样好好活着,知道吗!”
青衫白发的赵正立老态面容露出一丝干瘪苦笑,点头嗯了声,将汤药一饮而尽。
“我家老宅这块儿是不是很像江南?”
“能长出你这等姿色的土地,确实不一般。”
“道长缪赞,不过本姑娘从未在此生活过,十余年前的乱世我那书生父亲颠沛流离逃到南方,才华横溢的他在一处小镇结识了当地最美的女子,两人受到所有人支持,顺理成章结为夫妻,后来战事告急,小镇各奔东西,父亲携带有孕的母亲北上,移居在淮南一带生了大哥,第二年洛邑举行文武科举,父亲很是自然榜上有名,故此开始一生官涯,次年又生下二哥,有了官职家里也就有了余钱,那几年在兵荒中过的还算安稳,生我的那年听说周天子逝世,老皇帝拥兵称帝,帝王就这样悄无声息更换门庭,不过天下百姓谁在乎呢?只要是个好皇帝,谁坐都一样。
说到此处,她长叹一口:“可惜,在常年颠沛中积劳成疾的母亲没过上几年舒坦日子便撒手人寰,情到深处的父亲至此再也没续弦。”
,!
赵正立默默听着,默默点头,也算知道为何数次去余家没看见余尚书夫人。
。
火轮扶云起,老柳带春泥。
南方的气候这般柔,生长的花草林木,人畜万物,都自带温婉清秀。
优良四季缔造得天独厚环境,鱼米之乡,文人骚客,商贾富豪多到不胜枚举。
自古又有“富饶尽在扬苏杭”
的调侃话。
扬州富甲百万,为首以邵、袁、杨、刘四大家族。
豪门世家,官僚贵族都讲究门当户对,在这遍地财主豪庭的扬州尤为显着,三六九等阶层划分更是明确。
昔日扬州四大豪门魁首的袁府已不复往日辉煌,高墙阔院,山水园林,从里到外都透着一种岁月无情的消磨。
老宅深院廊道,三两位丫鬟仆从共抬一软榻撵轿,瘫卧着一位八九旬老媪,似雪的白发金银翡翠步摇一应俱全,只是与寻常比较更精致小巧。
爬满褶皱的老脸没任何胭脂水粉点缀,缺乏血色的皮囊长满老年斑,尽显沧桑。
一只同样皱瘪松弛的手举过熙攘眉梢遮阳眺望,她身穿刺绣薄袄,晓是有些年岁,针线布料略微暗淡褪色,膝盖搭着一张泛黄的白狐裘皮。
老媪神态萎靡,手遮阳光漫无目的眯眼眺望,掉完满口银牙的嘴呢喃自语不停。
随行侍奉的丫鬟俯身贴耳跟着,方便及时应答这位老祖宗。
老媪对着俯身贴耳丫鬟弱如蚊声道:“小慧儿,把老祖宗抬到那边儿凉亭去,看看扬州闹腾景象。”
“嗯喏!”
丫鬟应声照办。
四梁八柱的红木凉亭很是宽敞,撵轿轻松容纳,透过亭子能瞧见扬州北城热闹半条街,繁忙人群影影绰绰,身处园林眺望,倒有闹中取静的旁观境地。
晓是上了年岁,老媪没瞧几眼就犯了困,小憩而眠。
丫鬟赶忙将预备的裘皮毯子为她盖上,年岁大了睡意浅薄,老媪又登时清醒。
她萎靡的左右瞧了瞧:“春梅,巳淼今天听私教夫子教诲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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