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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栩原是拿她逢场作戏,也做好了她拼命挣扎的准备,却不想小娘子竟会这般顺从。
一时,竟令他有些意外。
徐妙宜将脸埋在他怀里,声音又细又轻,询问:“接下来,郎君希望我怎么表现呢?”
到底是个聪明人,无需他多费心思提点,便能明白要陪他演好这出戏。
卫栩低笑,凑近她耳畔,“这样便很好。”
青涩稚嫩,如此才会不令齐王疑心她的孤女身份。
两人看似耳鬓厮磨,却又带着几分疏离。
赵承筠陪笑:“不知娘子会不会饮酒?不如我让人送点甜酿过来给娘子尝尝。”
“窈娘没有这么娇气。”
卫栩将喝剩的半杯酒递到她面前,“对不对?”
徐妙宜仰头,对上那冷淡琉璃瞳,深吸一口气,就着他的手,柔顺饮下那盏残酒。
入口辛辣苦涩,她呛出泪,终是没能咽下,“哇”
地吐在了卫栩衣襟上,欺霜赛雪的小脸难受到皱成一团。
她体弱多病常年吃药,素来滴酒不沾,眼看坏了事,顿时慌乱起来,抬手便要帮他擦拭。
男人却不恼,收紧手臂将她往怀里按了按,握住那柔弱无骨的小手,上头的疮还未痊愈,像是朵朵红梅落在手背。
此时徐妙宜已有醉意,双颊染绯,呵气如兰,杏眸水光潋滟,看着他时,温柔得像是能掐出水来。
蓦地,心头浮起一阵刺痛,卫栩察觉到体内隐月被酒激发,不动声色按捺住,对主位的齐王说道:“窈娘不胜酒力,不如我先带她回去。”
镇北侯态度竟与先前截然相反,赵承筠暗自惊诧,不敢怠慢,“要不要找个郎中给娘子看看。”
卫栩将她打横抱起:“不必。”
赵承筠目送他离开凝雪堂,一扫醉态,睐眸沉思。
这几年,他想尽法子送珠宝美人,卫栩却一样也没要。
倘若一个人什么都不嗜好,那不仅可疑,更是可怕。
好在,这位镇北侯恐怕要栽倒在温柔乡里。
那样绝色的小娘子,世间不多得,可惜了,不得染指。
**
因那半杯酒,徐妙宜醉得晕晕乎乎,神识再恢复清明时,已是黄花梨木拔步床上。
卫栩合衣躺在她身侧。
徐妙宜大惊失色,稍一抬手,便惊醒了他。
“不想死,就别乱动。”
男人声音低沉喑哑。
嗓子又干又辣,身上也提不起力气,只能任由他摆布,徐妙宜问:“郎君,我今夜要在您房中过夜吗?”
方才不过在筵席上陪侍一刻钟,她便大致推测出来,那位贵客有求于胡商,想趁热打铁送美人,但胡商拒绝了,又不想拂对方面子,所以传唤自己过去,让她在众人面前显露真容,好给对方一个台阶下。
所以今夜,为保险起见,胡商会留她在房中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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