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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早就说过吗?……翌日林婉宁醒来时,裴玄清已去上朝了,昨夜吩咐了芝兰今日去冷宫给宁心瑶送些吃食衣物,不用过来。
又是由云裳服侍着洗漱更衣,等了许久也不见回来。
林婉宁起身往前殿去,下了朝他应该会直接去勤政殿,忙起来又会忘了用早膳。
云裳见状忙上前搀扶:“娘娘这是要去哪?脚还肿着呢,皇上嘱咐了不叫娘娘随意走动。”
林婉宁笑笑:“无妨,我就去前殿瞧瞧陛下下朝了没有,没几步路的。”
云裳恭敬道:“那奴婢扶着娘娘,小心些。”
二人行至入前殿的长廊下,就听到传来高亢的声响,是裴玄清的声音,林婉宁顿住脚步,扶着柱子悄悄听着。
钱伯庸跪在地上,却高昂着头,直视着裴玄清:“皇上,臣的女儿怀着身孕,被人暗害,您却不为她严惩谋害皇嗣的凶手,还将她禁足,此举实乃宠妾灭妻,臣的女儿怎能不委屈,臣怎能不心痛啊。”
怀着身孕……谋害皇嗣……林婉宁心头一跳,是钱宜双的父亲,钱家家主,钱国公来为自己女儿讨说法了。
“放肆!”
裴玄清端坐在龙椅上,声线凌厉森冷:“朕真是对钱家太过宽容了,竟让国公说出宠妾灭妻此等狂悖之言!”
先前,宁家势强,宁心瑶盛宠,钱宜双这个后位若不是靠着钱家的从龙之功,也不会如此稳固。
好不容易宁家倒了,江家女不得圣心,眼看着钱宜双的后位越来越稳固,眼下生下嫡子,理所当然就是太子。
他们钱家不仅出了皇后,将来还会出个皇帝,怎不是得意之时呢。
没想到宫里送出消息,说她女儿竟被一个小小嫔妃谋害,偏这小妃子得了偏宠,怎能不叫她女儿委屈。
钱伯庸依旧在地上跪的笔直:“皇上,当初皇上参与夺嫡,本是离这皇位最远之人,是我钱家头一个义无反顾将全副身家搭进去。”
“如今,双儿竟受此等委屈,臣恳请皇上主持公道。”
裴玄清站起身子,双手支在案牍上,帝王眸底怒意翻腾,嗓音凌厉狠绝:“钱家的从龙之功,一早就许了后位。”
“这些年,钱家在六部安插了多少人,朕都遂了你们的意。
怎么国公如今是在指责朕不懂知恩图报吗?”
钱伯庸此时才微微低下了身子:“皇上息怒,臣不是这个意思。
臣只是想为女儿与腹中龙胎求得一个公道罢了。”
裴玄清怒意未消,冷冷道:“所以国公就要联合六部官员,一同在朝堂上参奏来对付朕吗?”
“哼。”
帝王冷哼一声,抬手将案牍上的密函抚落在地:“不如先看看国公的好女儿,这大周的皇后都做了些什么。”
裴玄清到底给钱伯庸留了面子,殿内的宫人都退了出去,此时只他二人在这偌大的宫殿。
钱伯庸看着洒落在地的纸张,心下不悦,可裴玄清的话又令他心里有些打鼓,难道是双儿做了什么事惹怒了皇帝?犹豫片刻,还是膝行上前拿起了那封密函,纸上赫然记载了麝香的所有出入记录,什么时间,如何送入宫,详细清楚,登时方才的嚣张气焰也落了下来。
钱伯庸笔直的腰背终究弯了些,颔首道:“皇上,双儿最是良善,您知道的,若不是这些年被宁家女压的心里苦,怎会做出此等有辱身份之事?”
:()陛下独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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