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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臣,就先谢过公主了。”
回过神后的申屠嘉也避免了被怒火裹挟大脑,尤其是在提到“两宫太后”
时,他就明白这事肯定是有皇帝支持,否则廷尉不可能不出面阻止。
要知道这可是高庙啊!
每位藩王,乃至各地有头有脸的人物入关都得参拜的高庙。
别说是在外墙上砸个洞,就是掉片瓦,断了根树枝都得立案调查,发落几个奉常属官才能平怒。
申屠嘉作为丞相本就有监察百官之责,所以在法令后立刻上报奉常与廷尉,调兵围了内史府,然后让丞相府的属官一一审问内史属官。
而在这里头最积极的莫过于司直和长安厨令丞。
前者是掌佐丞相举不法,职在监察官吏。
后者是协助负责大祭祀时的太牢等祭品供应。
二者的前程都与这次高庙事件息息相关,所以才会如此上心。
而昌平长公主也不含糊,挑了个西曹跟上后便直接入宫,在长信宫里当着太皇太后薄姬和太后窦漪房的面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交待清楚,然后令丞相府西曹稍作补充,吓得两宫太后和长信宫里的婢女黄门们呼吸一促,差点怀疑是自己幻听了。
“母后,这……”
事关高庙,就是窦太后也不敢评论,只能看向上一秒还与她一起打牌,心情颇佳的薄姬。
作为高祖唯一在世的嫔妃,汉家里辈分最高的人,薄姬是唯一能对此事下定义的人……也是唯一能判断要不要摘了晁错脑袋的人。
彼时的薄姬已经退了往日里的慈祥模样,让人收了满桌的木牌和麻将后冷冷道:“宣奉常,廷尉,宗正入宫。
另外,昌平你和瑞儿一起去尚书署查查,看看是不是皇帝有没有下诏允许晁错小儿私凿高庙,毁我汉室!
!”
话到最后,薄姬已是怒不可遏地锤了下桌案,吓得宫人脖子一缩,唯有窦太后面色为难道:“母后,这事……还是得把皇帝叫来一问,才好定罪。”
“哼!
孤哪敢让皇帝过来呀!”
薄姬瞥了眼窦太后,余怒未消的同时更是毫不留情地讽刺了句,让窦太后显得非常难看:“他都不给孤这糟老婆子面子了,孤这愚妇……哪有资格给皇帝面子。”
“太婆息怒,这事虽是下面的人安排不妥,可到底是咱们的家事。”
和窦太后,薄皇后一起过来陪薄姬打牌的刘瑞大着胆子道:“民间都说家丑不外扬,况且父皇登基不过一年,要是把高庙的事给弄大了,大家都不好收场。”
刘瑞咬重“家事”
二字,让窦太后对其投下赞许的目光。
昌平长公主闻弦歌而知雅意道:“瑞儿这话说得在理,孙儿离开前好说歹说地才没让老丞相在高庙前做出傻事。
就算为了皇兄和老丞相的颜面着想,咱们还是……悄悄地摆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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