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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帘后不便出面,便差苏培盛去送送这位医官,又吩咐丫头们快去煎药。
诸事都安排好后,她这才长舒一口气,在外间看看杂书打发时间,等药煎好送来。
待一煎药服下去,四爷果然很快便悠悠转醒,便见宝月坐在烛光下翻动着手中的书卷。
跳动的火焰映在帷幕上,光影在她脸上摇曳,依稀镀上一层浅浅的光晕,恰如他们初见那日。
他静静的盯了几秒,才弄出一点动静来。
宝月察觉内间的声响,连忙到床边来,见他醒了便给他垫一个迎枕叫他靠着坐起来。
她发问时语气又快又急,可见有多么焦心。
“你还好么?头还痛不痛,究竟是怎么了?”
这盏美人灯倒是无需风吹,只要她自己张张口就破了。
四爷无奈地回道,“好着呢,多半是滚下台阶的时候磕到头了。
现下除了脑袋并没有旁的不舒服。”
他又和宝月解释起事由经过,宝月见事情并不紧要,听了两句连忙叫他住嘴,她瞧着他还有些头晕的样子。
“快别说了,明日再议也不迟,你且先歇着。”
说罢盯着四爷喝了一盏安神茶,便抽走迎枕,让他睡下了。
四爷自然是乖乖听话躺下,他只觉得心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充实和满足。
不知是不是才醒来的缘故,一时竟难以入眠,只想和宝月再挨的近些才好。
第二日四爷便好多了,苏培盛又来传话说昨日万岁并未见太子,太子在圣驾前跪等了一个时辰便叫粱九功劝回去了。
宝月听了四爷说了起因还怪他,“难道侍卫们便不能去拦么?千金之子,不坐垂堂,怎么爷连这个道理也不懂。”
“我去尚且如此,侍卫又岂敢阻拦太子?”
四爷知道宝月是心疼他,反而很有几分得意。
“何况太子踢了我后多少清醒了些,否则依着他的性子,只怕就不是在外头跪等了。”
至诚
太子这几日每去御前请见,万岁依旧是不见。
任凭太子如何,现下康熙要办索额图的意思昭然若揭,此事已成定局了。
四爷也叹道,“太子越求,汗阿玛之意就越坚决。
可若太子不求,索党的大臣们要怎么看待太子?”
汉人忠心,但繁文缛节也更多,口口声声都是要为天下百姓求一位圣贤明主。
太子自小骄横,多有大臣以此为由攻讦东宫的,从前都是汗阿玛一力拦下。
可照如今的形势,太子已不敢再赌君父的纵容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康熙对索额图的成见已深,如今也是想以索额图之事来敲打太子。
在康熙看来,太子若领会圣意,便应该适可而止,不能太叫皇父脸上难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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