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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死一般的沉默中,胭脂冷静开口道:“你就是厚土旗掌旗使颜垣?站起来回话。”
“是!”
颜垣听着这声音,想起昆仑山间的瀑布撞击在石头上时的响动,他没读过什么诗词,不晓得这叫飞泉漱玉,只是觉得怪好听的。
待慢慢起身,他好奇地向上望去,下一刻思绪骤停,呆立当场。
啊,布袋和尚遇见真神了?那我刚刚念得够不够大声,娘娘能感受到我的虔诚吗?颜垣脑子里只盘旋着这一个念头。
一旁默默观察他的李长老,觉得他初见娘娘圣容还能面不改色,实有大将沉稳之风,心中暗暗点头。
胭脂问道:“长老们说,你厚土旗善造土木,能造登城之械否?”
颜垣呆呆道:“能、能的,登墙的飞云梯、破墙的冲车、掩护士卒的轒轀车、运送士卒直登的吕公车,还有巢车、望楼车、投石车、弩车、井阑,还有好多好多,我都能做,不、不会能现学。”
说完,他想到李长老的嘱咐,福至心灵地补充一句:“我是娘娘的信徒,虔诚之心日月可鉴,永远皈依娘娘,娘娘要我做什么我能做!”
本来已经在努力淡忘,被他的话又想起那句高声呐喊的“信徒颜垣永皈依”
的胭脂:……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对待这种少见的人才,她很有包容心的,真的。
胭脂语气平静,继续问道:“你既为厚土旗掌旗使,想必对五行旗的同僚也有所了解,也一并说说其他四旗吧。”
殿中的吴劲草略有一丝不自在,他先前所言,虽然都是实话,但也的确掺杂了点私人恩怨。
对于整日里跟个土耗子似的钻来挖去、又被长老们厚爱的厚土旗,他确实有点看不上,又有点小怨气。
如今知道厚土旗是被长老们指派了其他活,虽然那一丝怨气消解了,但五行旗之间,还是免不了亲疏之分。
颜垣确实如长老们所想的那样,是个忠厚人,闻言憨厚一笑,道:“大家都是兄弟姐妹,没有什么不好的。
锐金旗善于远攻、一击毙命,巨木旗是攻大城的必不可缺,洪水旗与烈火旗水火之力让人闻风丧胆,五行旗如五行一般互补相生,每一旗都有大用处,缺了谁都不可。”
长老们纷纷点头,以目示意吴劲草:看看人家——吴劲草略有惭愧,但对长老眼神不甘示弱地看回去——看什么看!
还不是你们这些老头做事遮遮掩掩、鬼鬼祟祟,让人心生不满。
上首的胭脂把底下人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明教内部虽有嫌隙,但教中气氛尚可,至少没有压抑之感。
但想到明教这些年在外的负面形象,有许多是因为一些教众的不良风气所导致的,胭脂又觉得可以再观望观望,先在总坛中留着时日,多见见人,再尝试动作。
明教虽衰,但对许多人来说,还是一杆大旗,总有人裹着大旗欺凌弱小,如城狐社鼠,粥中之垢,令人生厌。
“青书,二师叔不是不带你去,只是你还太小了,无论是明教妖人还是蒙古鞑子,都不是好对付的。”
俞莲舟一脸无奈地扒拉着宋青书的双手,这小子从早上他不小心说漏了嘴要下山历练时起,就拽着他的袖袍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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