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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术法,但我做的花灯会!”
祝绒已然满血复活,搓着肩膀,淌水蹭蹭往回走,“快走快走,冷死了!
回去还有赚钱的大事要忙!”
她几乎小跑起来,突然发现身后的人没有跟上,回头一望,才想起来对方还是个瘸子加半瞎子。
“来,我带你走。”
祝绒又快速淌水回头,毫无芥蒂地牵起周钰的手,拉着他往岸上走。
周钰本小心翼翼地踩着河底的石头前行,忽然被祝绒握住手一拽,险些没站稳。
他觉得需人照顾一事甚是丢脸,蹙眉想甩掉祝绒的手,正色道:“成天对本王动手动脚,成何体统?本王可以自己走!”
祝绒斗气般反将他握得更紧:“啧,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便是这样的吗?”
周钰才想起这茬,顿时忘了甩开她,忙说道:“对了,方才我可是救了你一命,你对我的恩情,便就此抵消了。”
“胡扯!
明明是你撞飞了我的晚餐,害得我今夜得饿肚子,没让你赔钱都算本姑娘心胸宽广了。”
“你当了我的玉佩,换来的银子已足够偿还。”
“换来的银子大部分都砸在你身上了,我还没算你雇用我去当玉佩的工钱呢……”
周钰:“……”
罢了,罢了……
同这女人根本说不通道理……
*
陪着周钰这个瘸子回到小屋,天色都暗了。
祝绒在树下点燃整棵树的花灯,随即又进屋燃起没被抢走的普通花灯,周钰才勉强看得见东西的轮廓。
祝绒忍着寒冷,先送范青梅回隔壁她自己的家,又跑去烧了一堆柴,燃起家里的地龙,躲进屋内紧闭门窗,这才暖和一些。
她拿了爹爹曾经的衣裤给周钰更换,自己抱着干衣裳进了房间,快速换好,本想等周钰磨蹭一会再出去,却忽然想起给他那套衣裤好像破了。
祝绒打开门想要提出给他换一套,正好撞见周钰脱下了上衣。
周钰听见推门声,立即拢上湿衣,“大胆”
二字还没说出口,就听到祝绒倒吸一口气,像一阵风似的奔到他面前。
“你的伤口!”
祝绒一把扯开周钰拢紧的衣服,看着里面被血浸湿的绷带,又惊又急道,“怎么全都裂开了!”
她因眼前的一片血红而眉心紧蹙,伸手想碰又不敢碰。
看来是方才去河边一顿折腾惹的祸。
“往后几日,就算天塌了,你也得给我好好躺着养伤!”
祝绒肃声道。
周钰因她的紧张而颇为得意。
算她还有些良心,自己如此大公无私不计前嫌,知道她有危险,不顾伤口也要跑去找她,看来是令她心中生愧了。
周钰听着祝绒明显变得急促的呼吸,做出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模样,低声道:“无碍,别担心。”
谁知祝绒更急了:“有碍!
你晓得止血和促进愈合的药多贵么?你再不听话,我可就不救你了!”
周钰那张刚扬起点气势的脸顿时垮了,有种再也不想与祝绒说话的感觉。
真没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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