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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小生赴京考,雨夜宿古庙……
道丰二年,五月十八
乙卯时冲鸡煞西
喜神西北财神西南福神东南
昨夜下了一整夜的大雨,今早地上一片泥泞潮湿,天空乌云散去,洁净的蓝白之色,太阳还未出来,钟林道内雾气仍未散去,雨后的芬芳与树木的清新交杂着,荡漾着。
天只露出荧荧白点,县衙大门前的鼓便被人重重敲响,张均平急急忙忙地从家中往县衙赶,正巧撞见司遥与山尘从棺材铺出来。
“张捕头,急急忙忙作什么?”
司遥问。
张钧平:“衙门有人报案!”
想到昨夜胡松萝的生魂,司遥总觉心神不宁,唯恐有事发生。
“一道去。”
司遥说着就欲折返。
“你先回去歇着罢。”
张均平拧眉看着司遥脸上的疲倦之色。
“走罢。”
山尘在旁,见两人拉拉扯扯,丢下一句,率先朝着县衙的方向而去。
张均平无奈。
报案的是个文弱书生,名唤江长安。
三人到审讯堂时,江长安正跪在堂中,脊背笔直,身上的衣物已然湿透,紧紧贴在身躯上,他头发有略微凌乱,脸上湿漉漉的,不知是汗还是雨。
县令大人来了,他对着县令见了礼:“大人,可否劳小生清整片刻?”
皆是读书人,县令自然准允:“谓君子雅,三审其衣冠,正否?洁否?端否?”
转而看向张均平,“带江秀才去罢。”
半注香后,江长安回来了,他已换下那身白袍,穿着从隔壁借来的粗布短衫,饶是如此,依旧可窥其文人风骨,巍巍清松。
县太爷拍了惊堂木:“堂下书生江长安,你击鼓可有冤情要诉?”
“小生并无冤情,是有案要诉。”
“小生乃是肃城人士,此次途径鲤州是为赴京备考,昨夜大雨,途径钟林道,于林间古庙暂避雨水,恍见庙中倒挂一身着红嫁衣的女子。”
说到这里,江长安本就白皙的俊脸更是面无血色。
司遥与山尘对视,两人当下便断那红嫁衣女子只怕就是胡松萝。
昨日午时,江长安收好包裹细软,将门锁好,走到田埂的小路上,他回头,远远地看向这与他生活了三年的破旧茅屋。
家中仅剩他一人,父母皆已亡故,
戌时,天色蓦然阴沉下来,乌云遍布上空,此时他已行至钟林道,林间树木细而密长,树尖上的树叶几乎快要与乌云重叠在一起。
他抬眼瞧了瞧天空,怕是要下雨了,他加快脚程。
戌时二刻,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瓢泼的雨水瞬间倾泄下来,砸落在泥土地面上。
发出清脆的响声,江长安视线受阻,他伸出手用力在脸上抹了一把雨水。
身上被打湿的衣物沉重不堪,鞋底沾满湿软的黄土,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在被雨水湿透的枯枝败叶上。
抬眼,瞧见于树林深处大雾弥漫间恍见一红墙黑瓦的古庙,他朝着古庙跑去,到了跟前,才发现这庙宇竟然是新建成的,墙体被刷得红彤彤的,电闪雷鸣间,颜色鲜艳地好似涂抹的鲜血。
黑红色的大门紧紧关闭,雾气从地面蒸腾而上,将这进院子环绕,大门顶部的牌匾写着钟林庙三字,他怎的从未听说钟林道中居然还有一庙宇?
他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进这鬼气森森的林间庙。
天空骤然出现一道闪电,耳边传来轰的一声,江长安吓了一跳,只见他身后的树竟被闪电劈了个正着,树身上黑乎乎的一块,此事正冒着黑烟,一股烧焦的味道窜入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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