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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阳撅着小嘴儿:“吃过了,但药好苦。”
“阳阳真乖,吃过药就会好了。”
季厌还把掌心贴在阳阳额头摸了摸,不热,小家伙额头还挺凉的。
阳阳眼睛使劲儿往上看:“季老师,你的手心好烫啊。”
阳阳说这话,季厌都没意识到自己是在发烧,打开琴盒拿出小提琴,笑着说:“是阳阳脑门儿凉。”
阳阳跟着季厌努力学了半小时,最后还是一如既往当个小听众,或许是因为感冒,听着听着小脑袋一歪,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书房里有休息的床,季厌放下小提琴,抱起阳阳放到床上,给他掖了掖被子。
池倩中间上楼给他们端了个果盘,阳阳睡了,季厌坐在书桌前在看书。
“阳阳睡着了啊,”
池倩压着声音,把果盘跟茶放在桌子上,“季老师,吃点水果,喝点茶。”
“谢谢倩姐。”
“你不用等他,要不要也去客房睡一会儿?”
池倩问。
季厌虽然在看书,实际上没看进去几个字,书上的字看久了变得七扭八歪,他还是强撑着说:“没事儿,我不累,等阳阳睡醒着。”
“上课的事不着急,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还是身体要紧,”
池倩指了指隔壁房间,“阿姨刚刚已经收拾过了,不舒服的话别强撑,自己过去睡会儿,我们都这么熟了,不用拘谨。”
季厌点点头,说了声“好”
。
池倩一走,季厌又看了几分钟书,因为头疼,眼皮越来越重,总往下垂。
本来他是想等阳阳睡醒的,最后还是睡着了。
季厌又做梦了,他又梦到了周离榛。
梦里周离榛把他打横抱起来,季厌隐约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跟呼吸声,最后周离榛把他抱到了天上,他躺在云朵里,软软的,被风吹着跑。
他想睁眼看看周离榛,但眼皮实在太沉,挣扎了几次也没用。
梦里他贪婪地闻着周离榛身上的味道,那不是用沐浴露泡出来的冒牌味,是他无数次吻过,好像已经渗透进他血液里的味道。
季厌侧躺着,梦里肆无忌惮,抓着周离榛的手不松,把他手心垫在自己脸下面枕着,又怕周离榛会走,攥得越来越用力,脸颊在温热的手掌里蹭了蹭,光蹭不够,鼻尖也自动贴上去闻。
越闻季厌鼻子越酸,心口也疼,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说:“周医生,我难受。”
“跟我说说,哪里难受?”
周离榛的声音忽远忽近地飘进耳朵里,季厌梦里还在想,果然是在做梦,周离榛都在应他了,好像又回到了安康医院里,只要一难受,周医生都会在他身边。
“这里难受。”
季厌攥着枕在脸下面的手掌,先在自己头上摸了摸,又往下移到鼻子上,最后贴在自己胸口上,“这里,这里难受,太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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