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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亲信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无助地跪趴在地上,膝行着去抱何甘平的腿。
“相爷,我家主子那不也是为了您吗!
我家主子得的那些好东西,还不是年年都给您进献上来……”
话音未落,那亲信便发出一声闷哼。
只见何甘平的面容在盛怒之下都变得有些歪斜,他听了这话,一脚把扒在他腿上的亲信踹了开,恶狠狠道,“你少在这里给我攀扯!
我要是你,现在就回去劝你家主子,把那些该露出来的不该露出来的东西给我收拾干净了!
若是留下了什么不干不净的尾巴,我不敢保证,你家主子能落得个痛痛快快的下场!”
那亲信一时间被何甘平的狠厉吓住,捂着自己被踹的肚子,如丧家之犬一般伏在地上,连呼痛的声音都不敢出口。
何甘平凑近那亲信,俯身低头揪起他的衣领,威胁道:“你也不想整个许府都遭此大难吧。
许光远一个人犯下的事,整个许家上下,包括你们这些下人家仆,也不愿陪他一起受着吧。”
那亲信哆哆嗦嗦,“相……相爷……”
一句“我家主子一直忠心于您”
到底是没敢说出口。
他也有家人,他家世代为许家奴仆,他作为许光远的亲信忠心是真,可想要活命也是真。
“听懂了吗?”
何甘平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亲信的眼睛,声音却温柔得叫人汗毛直立。
“听……听懂了,小的……小的……”
那亲信哆哆嗦嗦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何甘平的耐心耗尽,随手一甩将那亲信的衣领撒开,恶狠狠道:“滚!”
“小的这就……这就滚!”
那亲信怕到了极点,手脚并用着爬出了何甘平的书房。
何甘平生气归生气,该做的事倒仍是滴水不漏,转过身便喊了人来:“去跟着他,让他快点滚回他的青州。
顺便给我看着点,盯着那许光远先把屁股擦干净了,别粘得我一身骚。”
何甘平坐在自己的桌案后面,提起笔,写了撕,撕了写,烦躁地将撕开的宣纸揉成团,扔了一地,犹觉不够,抄起一方青瓷的笔洗,甩手砸了出去。
“父亲,您找我……”
何余升抬脚刚进入书房的大门,便被那青瓷笔洗兜头砸中。
那笔洗“咚”
的一声在他的头上砸出了闷响,落地时碎裂成莹白的青瓷片。
鲜血瞬间从何余升的额头流出,混着疼痛激出的冷汗,让他觉得有些眩晕。
“废物。”
何甘平冷冷地睨着何余升的狼狈样子,笔洗中盛放的染了墨色的水泼了何余升满身,何甘平嫌弃地骂道,“也练了几年武功,便连这都躲不过。”
何余升也不为自己辩解,只熟练且顺从地就地跪了下来,跪姿挺直且标准,瓷片穿透外衫扎进膝盖,顷刻间外衫便已被染红。
只是这父子二人仿佛谁都看不到一般,当父亲的依旧轻蔑且嫌弃地训着话,做儿子的就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痛一般,一跪一立。
“就连那叶鸢一个丫头片子,武功都强过你百倍千倍,你再瞧瞧你,我何甘平的儿子,文不成,武不就,怎么会这般废物!”
何甘平站起身,在原地打着圈踱步,而何余升一言不发,只是挺着脊背,双手背在身后,一动不动地跪好。
何甘平绝口不谈自己根本没有给何余升习武的空间,不说在何余升少年时自己嫌恶习武占了何余升背书的时间,早早就停了武师傅的教习,只是嫌弃地将自己亲生的儿子贬低得一无是处。
“我都想不出你还能做成什么事,”
何甘平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自己乖顺的儿子,“这几天忙着打扫尾巴,还没来得及收拾你。
你和那叶鸢相处那么久,什么都察觉不到?那死丫头有心骗你,你便什么都信了?还是说你瞧着人家那几分颜色,上了头对人家死心塌地了,等着我把那丫头片子给你娶进门,等着过神仙日子呢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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