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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再当班主任了,太费心力了,从早耗到晚,突发状况层出不穷。
这学期高考复习吃紧,他几乎已经没空回家,家属没办法只得跟着他搬过来,于是方杳安每天拖着39岁的疲惫身躯回到教师公寓还要和他24岁年轻精壮的家属进行某项天翻地覆的战斗,一天很有可能还不止一次。
高考前一周出了考场安排,祝余运气并不好,没有分在本校的考场。
林爱贞对此忡忡不已,一直絮叨不满这个考场安排,她生恐他环境不熟悉或者受某些低素质考生干扰,因此失利。
祝余还好,他不至于换个地方就考不好了,像姚郡说的应该要“什么状态都能考好”
。
高考前的最后几天,很多人都在适当的放松了,但祝余仍然每天按计划看书备考,梁阁敲了敲他后肩,他偏过头去,梁阁往窗外指。
六点多钟,天还没暗下来,烟花从江边上空炸开,白日焰火,不那么盛大,却仍然绚烂,祝余的背抵上梁阁的课桌,悄悄地说,“好漂亮。”
梁阁左手支着脸,右手轻轻按捏他僵硬的后颈,“嗯。”
高考当天,林爱贞一早上就不停地嘱咐祝余,好好考,认真看题,祝余被她念得有点心慌,就算变数不多,但每年高考总有那么几个。
梁阁和林爱贞一起来送考,到考点学校的时候不到八点,考生已经来了大批,他把祝余牵到周边一颗僻静的幌伞枫下。
祝余今天完全是高考着装,穿得很清爽休闲,只颈上还戴着梁阁那块平安无事牌,他肤色白,气质也干净,佩玉很得宜。
人养玉,玉也养人,祝余明显没去年冬天时那么消瘦阴沉了,两颊有肉,眸光清澈,人群里一眼看得到的清俊漂亮。
那天他们吃完饭从天桥回教室,祝余指尖抚过玉牌,不太自在地问梁阁,“这个要很多钱吗?”
“没有啊。”
梁阁蹙了下眉,居然说,“不要钱。”
祝余惊诧,“不要钱?”
梁阁点头,“嗯,我外公给的,不要钱。”
这块平安无事牌从梁阁三四岁开始戴,一直戴到上高中前,是块顶顶好的带皮色的籽料玉牌,找名家雕了个牌头,他外公亲手戴上他脖子上,祈望他平安,顺遂,如意。
这是不要钱吗?祝余满脑子都是艾山那句话,脖子上像拴着一千斤,“被我弄碎了怎么办?”
这么贵,他要是弄碎了怎么办?“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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