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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他们如此态度,姜虞月早有预料,佯装头疼,这才娓娓道来。
“诸位长辈且先听我一言,正如你们所说,我不过是刚嫁入谢家几个月的新妇,在家里能有多大的话语权?这种事情自然不是我做的主,不过是被家里人推出来替她们得罪人罢了。”
说到这里,姜虞月伸手抚上自己的腹部,言语中尽是不易,“想必诸位长辈也都知道,我是个命薄的,刚过门便死了夫君,如今怀有他的遗腹子,虽有了一丝安慰,可在这后宅里头讨生活的女人哪个是好相与的?”
“母亲嫌我克死了云齐,对我也谈不上关切,我也只能小心翼翼地过活,前日祖母查账,查出来了这账上的缺漏,一时大发雷霆,将母亲和二伯母都拉去问话,她们二位只口口声声说对此不知情,还主动出主意说要收回铺子以示惩戒。”
“可这种得罪人的事情她们怎肯亲自来做?两人都是三推四拒的,最终只能将晚辈我给推了出来,所以这才今日召集各位到此处。”
听得如此一番自白,众人看向姜虞月的目光不免带上了一丝怜悯,可这铺子一旦被收回,他们可就要少了好大一笔收入啊!
“既然你是被她们推出来当替死鬼的,那我们也不和你谈!”
谢元吉沉声道,作势就要往外走,“我亲自去找老夫人!”
“叔伯不可!”
姜虞月赶忙拦住了他,“虽说感谢叔伯体谅我的难处,可我有句话也不得不提醒诸位一句,祖母找人查了账本,这些年亏损的银子多少她心里头都是有数的。”
“把我推出来一是不愿得罪人,二来则是想给彼此留点面子,若是叔伯当真去闹到祖母面前,祖母手头上可是有证据的,万一要求你们将这些银子尽数奉还,那岂不是吃大亏了吗?”
这话一出,谢元吉为首的众人均是神色一凛。
虽说不甘心铺子就这样被收回,可这事到底也是他们理亏,如果当真将事情闹大,最终还是他们得不到好处。
瞧着他们的神色变化,姜虞月便知道自己的恐吓奏效了,指了指一旁小柳早就准备好的字据,开口道。
“所以依我所见,如今最好的法子便是在此签字画押,按照他们的意思将铺子交上来,这样的话晚辈回去也好交差,诸位长辈也可省得再损失一大笔钱财。”
“当真是一群卸磨杀驴的混账!”
谢元吉心中气极,尽管他确实是在其中偷拿了不少好处,可这些年也没少向谢老夫人表孝心,其余通过大夫人二夫人拿到铺子的也同样如此,不成想如今一朝事发,他们这些人居然就直接被出卖了!
可事到如今想来也无力转圜,谢元吉面色铁青,倒是第一个上前在字据上签字画押。
“好个谢家,这笔账我可是记上了。”
谢元吉一声冷笑,“如今虽说是谢家帮衬着我们这些亲戚,可沧海桑田,往后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既然老夫人如此不讲情面,想来也是没把我们这些个穷亲戚放在眼里的,咱们就走着瞧吧!”
丢下这话谢元吉摔门就走,有他开了这个头,其余人虽心中气恼但也只能照做,不过个个都是咬牙切齿,一副恨不得要将谢家人生吞活剥了的模样。
待到最后一个人气冲冲地走出包厢,小柳数了一下字据上头的名字,欣喜道:“小姐,都齐了!”
“齐了便好。”
姜虞月扫了眼那字据,问了另一件事,“兰香院那边可准备妥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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