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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出了一身冰冷黏腻的汗,她的小脸白得吓人,眼眶底下挂着乌青,在醒来的一瞬间是克制不住的干呕,她扶着床头低下头,胃里完全没有什么东西,只能让她的喉咙火烧火燎地痛。
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事实上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令她恶心的梦了。
她下床草草地冲了个热水澡,洗掉了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阴冷。
因为精神恍惚她在泡藕粉的时候忘记了放凉水,导致她只能就着半生不熟的糊糊解决了早餐。
用粉底遮住了眼眶下的青灰,再涂了一个很显气色的口红之后便拿着工作证出了门。
天依旧在下着雨,天色朦朦胧胧的,空气中浸润着水汽,晨光不见熹微。
她穿着雨靴和雨衣,骑着陪伴了自己整整七年的自行车行驶在上班的路上。
魏舒今年二十六岁,刚博士毕业,即便她在本科期间就参与了工作,但工作时间满打满算也就六年左右。
一线城市消费高,即使她不爱抽烟、喝酒、泡吧,每天朝九晚五地到医院打卡,但她手中的积依旧蓄在付完首付之后所剩无几。
她没钱买车,大一就考完的驾照放在家里面的柜子里面落灰,每天骑着个快要生锈了的自行车走街串巷。
她骑着自己的宝贝爱车来到了医院,将雨靴和雨衣除去,从背包后面拿出了一双白色的板鞋换上,再将雨具放到专门位置后便去刷脸打了卡。
打开值班室的门,一股呛人的烟味扑面而来,魏舒面不改色地取下挂在挂钩上的白大褂穿上,从口袋里摸出一份医用口罩戴上。
他们医院的外科里面本就男女比例极度的不平衡,她就是那万绿丛中一点红,本来医院是不允许吸烟的,作为医生更应该以身作则,但毕竟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内科还好,在外科不吸烟才有鬼。
和她同个科室的两个男的都是老烟枪,其中一个是细胳膊细腿的娘炮,像一个行走的牙签,和他那纤细的四肢比起来,他的头显得格外硕大,像恐怖片里的大头娃娃。
这个大头娃娃姓宁,人称宁大炮,极其喜欢吹嘘,认为自己是举世无双的高知分子。
但实际就一个硕士毕业,工作四年了也就一住院医,这种学历放医院里面一抓一大把。
另一个则是家境殷实的花花大少,本科毕业走后门进来的混子,喜欢迟到早退和骚扰女同事,自以为英俊潇洒、风流多金,实际上长得有亿点点像某口店发现的猴子,五官颇具古典特色。
魏舒虽然人品低劣性格也不怎么样,但不幸地长了张好看的脸,所以被迫地霸占了远古猴子骚扰名单的榜首之位。
不过满屋子的烟味应该是宁大炮制造的,和那远古美男应该没有什么关系,毕竟现在满打满算也就六点半左右,在这个时间点来上班,显然违背了夜行猴子的生物钟。
她现在和值班室同事的关系和她在大学时的室友关系有那么点异曲同工之妙,大概属于要是她那天真的忍不住了,可能就要闹到上社会新闻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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