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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上方的远处,则清晰可见简单涂抹的黑色斑点,大概是石块。
我想,这幅画最奇异的地方,就在于最远的地方,站着一棵棕榈树。
这是整幅画里唯一能看出全貌形状的东西。
如果不是墙上的标签写了画名,除了画家本人,我想肯定没有其他人能看出这幅画是:“狗的习作”
“你一定在想,”
涩泽龙彦开口,声音比我预料得要低沉而有力,“除了画家本人,没人能看出这是狗。”
他猜到了我的想法,我没有丝毫惊讶。
视线从画到标签,再到画上,还能想些什么呢?
“事实上,我认出来了。”
他又说。
我是不是应该夸赞他了不起?我没这个习惯。
“嗯,我还在想,”
我说,“你吃过狗肉吗?”
他转向我,露出不解神情。
“你有没有听说过,在冰天雪地的北边,也有人会将快要死去的雪橇犬吃进肚子里。”
他默不作声地看着我。
“有机会的话,你想尝试狗肉吗?”
我又问:“我听说池袋新开了一家店卖狗肉的店。”
他盯着我看,一副还沉浸在梦中的神情,好似将刚讲要说的话从子宫里拉了出来:“狗会成为人的宠物,是出自狼的自我驯化。
在食物匮乏的原始时期,与人朝夕相处,必然会被吃掉……”
“也就是说你要吃了。”
我说。
不清楚他是不是意识到不能被我转移话题,又重新看向画。
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也重新看去,又问:“既然和人类在一起呆了那么久,为什么狗从来没在恶魔的形象里出现过?”
看样子他的心情完全被我打乱,完全地转向我。
大概是在想,这个人实在无知。
我转身往外走去,涩泽龙彦跟了上来,说:“不是没有。
虽然狮子、鸡、蛇和龙出现得比较多。
但在爱尔兰的神话里,黑色大犬就是不吉利的象征,还有——”
在他好似舞台剧演员的絮絮叨叨里,我们离开画廊,坐上停在门口的轿车,之后来到了前往横滨的列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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