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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琢看着那些衣服想了想,随后招手唤了个侍从耳语了几句,那侍从领了命转身对掌柜说道:“我家公子的意思是,这些衣服的钱我们付了,却并不要这些,劳烦掌柜换些不同尺码的普通衣物便好。”
掌柜闻言一怔,随后反应过来立刻应声道:“公子放心,这便去准备。”
外面围着的百姓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却又舍不得离开,只扒着门边儿踮脚往里边瞧。
过了好一会儿,才瞧见铺子里的伙计拎着几大包衣服出来,被白琢身边的侍从接手后又拿到外面,宣布会分发给生活困顿的百姓。
百姓闻言自然一阵欢呼叫好,白琢悄悄呼出一口气,总算是将白家岌岌可危的名声又挽回了些。
事情解决了,他心中也轻松了几分,方才沈靖云的话虽有些斗气的意思,却也可瞧出沈家暂时还不打算大片地接手中都内的铺子。
他虽不相信沈瑞那套只是为了赚点金银的说辞,但眼下却也没有更好的解释,好在他今日探查完消息回去后,祖父大约便不会再命他来同沈靖云打交道了。
他可不如陆兄那般,能在这么个纨绔身上寻出些还算中用的地方。
——
马车穿过闹市,周遭已经开始传方才成衣铺子中的事情了。
江寻鹤坐在侧座,手指轻轻摩挲着身上的衣料,轻声道:“阿瑞不必这般同白公子互生龃龉,那些衣服原也不可都买回来的。”
沈瑞撑着腮懒声道:“他若不是故意摆出那副蠢样来我眼前诓骗消息,倒是也算计不到他。
放心,这点小事他若是都处理不干净,明日他那祖父就能换个人培养。”
白家不比沈家,子嗣颇多,只不过因着白琢母亲出身非同一般,他自己又是同辈中最灵光的那个才坐稳了未来当家人的位置。
但倘若有一天叫白老爷子觉着他不成了,换人也仍不过是三两句话的功夫。
江寻鹤的那几件新衣裳还板板正正地叠放在桌案上,江寻鹤摩挲着手里的也便罢了,还一下一下往桌子上的瞧,双唇动了动,却又被紧紧抿起。
沈瑞只觉着今日将这漂亮鬼领出来买衣服,先不说有没有将那从江东沾染的气撒出去,倒是先周全了些乐子。
他支起身子略凑近了些,弯起眼睛笑道:“太傅可是有什么话要同我讲?”
他伪装出一副和善好说话的样子,全然不知晓眼中的恶劣几乎遮掩不住。
倘若江寻鹤并非这般出身,想来定是要少了许多乐趣,沈瑞现下光是想着原书中杀伐果决的权臣而今为着件衣服,在自己面前显出这般拘谨的姿态来,便觉着心中那点隐秘的施.虐被极大地填满了。
“阿瑞不必叫掌柜去府中为我裁衣了,我每日除却上朝讲学并不怎么出门,有官服和这几件便已经足够了。”
沈瑞一摊手,无赖似的:“可我偏喜欢些漂亮的。”
“太傅若是不够漂亮,我便不得不寻些旁的近身搁着了。”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江寻鹤闻言轻轻蹙眉,显出难名的为难,难为他穿过来这么久,头一次觉出些将养金丝雀的乐趣。
瞧了好一会儿,才轻笑了声道:“不单是为着这个,这些时日陛下再为太子挑选武师傅,日后早上要先练了武,才会听你的讲学。”
“日后,你便不好穿着官袍去了。
而今朝中趋炎附势者众多,你虽不同他们有什么牵扯,但也没必要任由什么蝇虫都能来叮咬一口。”
马车逐渐行驶到了略僻静的地界,传进车子内的便只有车轮轧过石砖的声响。
见着江寻鹤的神情缓和了些,沈瑞顿了顿又添补了句:“不过首要的还是因着更漂亮些。”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沈瑞先行下了马车,心中一惊在盘算着库房中还有什么金贵些的料子可以拿出来,将金丝雀从头到脚都一并装扮起来。
清泽早早就得了消息,现下正在门房小厮的紧盯中略有些忐忑地等着,他实在是觉着那两个小厮对他有着些什么莫名的恶意,但真等着看过去的时候,却有发觉后者压根不同他对上目光。
小厮心中也是紧张,谁知晓会不会再出来个什么太傅的老家亲戚,倒是后没拦住叫太傅身旁的侍卫知晓了,挨骂的不还是他们两个?
好不容易捱倒沈瑞回来了,他们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连带着对清泽的态度都好了许多,清泽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自从到了中都,他最先学会的道理便是“人在屋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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