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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了一个角落,方才的宫人低声道:“你是不是糊涂?如今钟小姐跟着羽林卫走了,陛下岂能再不知太妃的阴谋诡计?太妃的算计早就落了空,她便想利用你我去陷害影卫大人,可影卫大人又是一般人么?咱们得寻个法子自保,你方才没看见,寿康宫一半的宫人都使唤不动了么?”
“正是如此。”
他点点头,将之前追逐中感受的异样一一说出。
“这便是了,钟小姐是个伶俐的,若陛下追究起来,我等便和盘托出,罪责都在太妃身上。
我们纵然进了宫正司,也不至于丢了性命,那些下作药,我还藏了一些留作证据……”
两人商量着,彼此合谋准备留下一条后路,这些都是陷入疯狂的太妃不曾想到的,她只觉得头疼,像有一根针刺着脑仁儿般,一抽一抽地疼。
过了一会儿,出去的那宫人回来了,开始替她按摩头部,又说了许多劝慰的话。
钟宛秀被带到了林持面前,林持审问了几句,得知太妃有计划设计靳久夜,便不再多问,忙不迭将人送到了贺珏跟前。
玄衣司。
靳久夜见到了天字号囚室的郎笛,郎笛一身武将气息,面容看起来颇为硬朗。
如今在玄衣司好吃好喝了几日,脸色似乎更加红润些,这会儿正躺在榻上,叼了一根掏牙的竹签,心情无比放松地盯着墙上那一扇透风的小窗。
靳久夜进来时,冷冷看过他,“你很自在?”
郎笛翻身看到眼前的黑衣男人,先是一愣,然后裂开嘴笑了,“是传说中的影卫大人?”
靳久夜没有应他,只吩咐随身的暗侍卫,“日后不必一日三餐尽着他,就开水泡白饭,每日一小碗即可。”
吊着命,死不了。
“哎,影卫大人没必要如此记仇吧?”
郎笛着急了,靳久夜懒得看他,踏出囚室大门,又叫了几个暗侍卫,“你们三个,日日盯住此处,除了陛下和我,不许任何人接近他。”
“是。”
三人齐声道。
郎笛扒着囚室的门,连连呼喊:“影卫大人,你可别着急走啊,我是说了几句你不好的话,可你没必要这般对我吧?我可是北齐皇亲,宗室大臣,是太子的人!”
“太子的人?”
靳久夜的脚步顿了顿,转身看他。
他又咧嘴笑,“每日红烧肉管够?听说御膳房近日特别擅长做鱼,我也极爱吃鱼,要不也给我每日来一条……”
靳久夜冷冷道:“我从不受任何人提条件。”
鱼,呵,还敢在我面前提鱼?靳久夜不再搭理郎笛,甭管他喊什么,只径直离开。
钟宛秀被提到了贺珏跟前,她脸色仍然惨白,但好歹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有些腿软罢了。
“说吧。”
贺珏居高临下地看她,她整了一下仪容,俯首行礼,“臣女见过陛下。”
“说!”
贺珏没那么多耐心。
钟宛秀瑟缩了一下,然后开口:“臣女乞求陛下庇佑,太妃要利用我陷害影卫大人,具体计划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一隐秘之事。”
“什么事?”
贺珏料想这个节骨眼钟宛秀跟太妃闹翻,只怕太妃也不能有什么动作了。
钟宛秀整理了思绪,缓缓说道:“臣女曾听太妃无意间说漏嘴,当年曾下毒杀害过影卫大人,只是不知怎么没成,太妃当时说怪影卫大人命硬,毒都毒不死。”
“什么时候的事?”
贺珏甫一听到这消息,怒气全部涌上心头。
纵然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可对自己下杀手这事,他好歹能隐忍过去,唯独对身边最看重之人,他万万不能忍。
钟宛秀摇了摇头,“臣女不知,许是很多年的往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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