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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自己像只焦躁的狗。
一只,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不知道主人多久会消气、一直注意着卧室门、在等主人回家的狗。
那扇门就是怎么都不开。
绕来绕去,绕得他已经不确信乔行颂会回来看他了。
最后他拖着链子走到门口,站在门口立了很久,打开了那扇一直不被人打开的门。
外面的黑暗被屋里的光线吃了一截。
安静得够阴森。
——乔行颂已经不在家了。
喻湫愣着。
他以为乔行颂在家。
他不知道乔行颂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可能是他大骂着让他滚那会儿,乔行颂离开卧室以后就直接走了,也可能是他在外面待了一阵子,后来有事就走了。
总之就是走了。
喻湫握紧金属门把手,说不清的一种落寞涌上心头,他想走出去,把外面的灯打开,但右手的铁链已经拉到了极点,再用点力,拴在他手上的铁环就勒得他手腕生疼。
喻湫咬紧后槽牙,横了那铁链一眼,忍无可忍地后退一步,最终用力地将门摔了回去,随着震耳欲聋的一声砸门,喻湫噔噔地跑回床上,抱着气又缩在角落。
又哭。
这次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可能是哭着哭着就昏睡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有了光,他在床上睡得横仰八叉,铁链缠住了他的腿。
他睡一觉睡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蓦地被这东西吓了一跳,下意识一收脚,被铁链扯绞得发痛。
“啊嘶!”
喻湫崩溃喊道:“——哥!
!
!”
喊完了才如同他发现铁链那样,反应过来乔行颂早走了。
于是更崩溃了。
“哥!
!
!”
他疯了似地扯着嗓子胡乱喊了声,越喊,就越委屈,心里那股闷着的难受劲儿就越有种欲要破膜而出的感觉。
喻湫一边哭一边拽开把他脚踝扯磨得发红的链子,现在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索性发起神经,对着空气发脾气,捏着那铁链就抡圆了胳膊往床下摔:“——唔!
呜呜呜…呜呜呜……”
他自暴自弃地砸进床里,悲伤爆鸣道:“——哥!
!
!”
卧室门忽然响了。
喻湫一个激灵:“呋——唔……”
他瞬间收住声音,咬住下唇,一个翻身望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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