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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七弦此时不在,不然南怔这右手胳膊估计也要废了。
“南相可肆意、尽兴的骂,过了今晚,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南怔被璃榆的眼神震慑住,颤着声,道,“你…你不能杀我,我可是太后的父亲,是璃国的…”
剐刑
榻上人侧过身子,微垂着眼眸,嘴角弯着柔和的弧度,连带着声音听起来也格外和善,“瞧瞧咱们的南相大人,当真是年纪大了,脑子也开始糊涂起来,璃国哪里来的太后,吾可没下旨册封婉妃为太后。”
本是轻柔悦耳的声音此刻如同魔音一般环绕在南怔耳边,忽而想到了什么,蓦地愣了一下,眼中多是难以相信,“你…”
“确如南相所想,下月十四便是封后大典,可惜,南相是没那个机会亲眼瞧上一瞧了。”
“你这么做,将南清置于何地,你让璃国的百姓又如何瞧她?”
璃榆闻此一转先前柔和之态,愤然起身,单手扼制住南怔的脖子,一点点捏紧。
言语中带着厚重的戾气:“四年前不是你这个做父亲的为了自己的前程将她一杯药酒亲手送到那人的龙榻之上,那时你可有想过她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处境,嗯——?”
如今在她面前装模作样扮演起慈父来,当真是让人倒尽胃口。
身体的窒息感让南怔产生了幻觉,感觉自己似乎置身云端之间,天旋地转,身子变得飘飘然。
太阳穴旁的青筋微微鼓起,脸上逐渐变成猪肝色,璃榆才将自己的手缓缓松开。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带动全身战栗,南怔下意识的往旁边挪动,试图通过远离璃榆来平复自己的恐惧的内心。
“你放心,吾不会轻易让你死去,不经历千刀万剐,又如何对得起南清死去的母亲,如何抚平南清这些年遭受的罪。”
“不,不,清儿的母亲是自缢,不是老夫,不是老夫害得…不是…”
瞧出璃榆不想继续听下去,言玥抬手示意七泽堵了他的嘴拖出宣明殿。
“这些是从南府暗室里搜出来的证物,臣方才粗略瞧了两眼,有些东西可谓是价值连城,若是算上霁月斋那几处清捡出来的,这四年来他疯狂敛的财,千刀万剐估计都难解百姓心头之恨。”
于言玥而言,这南怔哪怕被剔骨削肉,日日受鞭笞之刑也满不在乎,但一想到自家君上一意孤行要强娶南清,心中难免担忧。
“如今璃国四处内乱,在先皇的暴政下,百姓们可谓是民不聊生,君上一意孤行封南小姐为后,这是与群臣背道而驰,臣担心朝堂之上那些大臣…”
璃榆负手而立,冰梅纹木窗略开半扇,露出殿前廊下那棵老槐树,在零碎的月光下显得格外暗沉。
“吾从不信什么天命所定,向来奉行的都是事在人为,南清她素来聪慧,若吾不使些手段将她囚困在皇宫,怕是无法分出旁的心思来处理各地暴乱,肃清朝野。”
临窗而立的香案上摆着一方兽首博山炉,淡淡的清香此时正悠然飘出,闻之让人心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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