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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第一次,她看见江逾脸上流露出那些错愕的神情。
也是第一次,江怜言知道,自己并不是母亲的亲生孩子。
她是因为母亲的孩子走丢,才会来到江家,才会成为江怜言。
这件事一度击溃了江怜言,让她逃去国外的同时,用尽一切方式,把那些人报复到彻底失去在她眼前嚼舌根的机会。
尽管姐姐不断向她保证,江家只会有两个女儿,江怜言却还是将这件事视作逆鳞,对任何与景岚长相相似的人都抱有浓重敌意,恐惧对方抢走自己如今拥有的一切——
江落月,就是如此。
直至如今,江怜言都还没有忘记,自己第一次听见江落月这个名字,与看见对方照片时的心情。
惊讶、沉默、愤恨。
就好像,相较起她,江落月更像是景岚真正的女儿。
那一刻,江怜言无比庆幸,景岚不在自己的身边。
只是想到景岚因为二者的相似,沉默,又或是向她感叹时,她便油然而生一种让江落月消失的疯狂感。
镜中的舞者仍在律动,竭力地旋转。
可因为这些日子的懈怠,她的动作变得生涩,仿佛再努力,也回不到从前。
直到某次失误,江怜言重重摔在地毯上,她咬牙切齿,终于在疼痛中清醒过来,意识到,这些日子,她有些太在意江落月了。
江落月算什么?野种而已。
就算相似又怎么样?江家只有两个女儿,姐姐和她,这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
她努力平复呼吸,克制如潮水一般在身体蔓延的嫉妒与恐惧时,房门骤然被敲响。
江怜言惊弓之鸟般骤然坐起身:“我在练舞!”
脱口而出时,她才发现自己声音几乎破碎。
门外,江逾微一皱眉。
以前,她从没听过江怜言用这种不耐烦的语气说话。
在她眼前,少女向来乖巧温柔。
“时家的时微找你。”
江逾忍住想法,问起正事,“你和她有交情吗?”
江怜言一怔:“姐姐?”
她立即打开门,江逾穿着衬衫,眼眉间郁色很重,格外疲倦。
只有在江逾眼前,江怜言才能感觉到安全感。
她知道,无论怎样,姐姐都会无条件支持她,做她永远的支柱。
像是漂浮的心找到靠岸的船,江怜言几步上前,环住她的腰。
泪水模糊眼瞳,她尽力忍住,才回答江逾的问题:“我不认识时小姐。”
已经发育的身体骤然紧贴,江逾眉头紧锁。
事实上,她并不习惯与任何人的肢体接触,只有江怜言是意外。
但这个意外,也是因为对方是‘怜言’,是她的妹妹。
可因为江落月,江怜言突然意识到,无论江落月是不是自己的妹妹,江怜言都不是‘怜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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