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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司宣阳那边,医生每说一个词,他的表情就凝重一分,到后来甚至可以用阴沉来形容。
医生渐渐察觉苗头不对,恍惚间觉得居然在司二少的眼神里看见了凶戾的杀气,忘了这是个法治社会,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声音戛然而止,干笑了两声,讪讪道:“这些也都是可能会出现的症状而已,郁先生的身体底子好,恢复快点的话,兴许晕个两回,也就康复了,呵呵呵......”
晕个两回也就康复了?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司宣阳眼角痉挛一瞬,冷冷剜他一眼,旁边的护士长深深叹气,朝司宣阳轻轻点头示意,拽着医生飞快地出了病房。
郁森昏睡了许久,浑身都不得劲儿,此刻有了些力气,趁着司宣阳和医生说话的时候,就在病床上七扭八歪的,被司宣阳一记眼刀飞过来定住:“你是毛毛虫吗?”
“......刚才还说我是你的睡美人来着,果然呐,男人的心连十分钟都坚定不了。”
司宣阳叹气,走过去将病床前半部分按起来,弄了一下枕头的位置,让他能坐得舒服一点,再把温水杯的吸管递到他嘴边:“慢点喝。”
郁森就着他的手喝了一点水,忽然想起什么,摸了摸颈项,光溜溜的没有伤口,只是温度有些凉,大概是失血过多的缘故,又摸了摸唇角,有一点刺痛,还有一点肿。
看来这挂钟世界颇为智能嘛,一些寻常难以解释的伤,就用他原有的脑部伤痛恶化来代替,既不会在现实世界里显得突兀,也能让他吃到苦头。
司宣阳看着他指尖流连的嘴唇,下唇有一块地方像是洇了血,微微红肿,沾了一些刚喝的水迹,跟果冻似的。
他眼神暗了暗,轻声问:“你摸什么呢?”
“我摸兰斯咬的伤口呐,”
郁森回想了一下,“幸好那些伤不会带回来,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一夜之间会变成那个样子,搞不好别人还以为我被sm了......”
司宣阳想起他在四楼找到郁森的刹那,那浑身被鲜血浸透的模样或许将成为他这一生的噩梦。
郁森见他脸色突然间难看起来,会错了意,倏地把手从嘴唇上收回来,笑嘻嘻地凑上去:“怎么了阳阳?我被兰斯从头到脖子咬了个遍,你是不是吃醋了?”
司宣阳微微僵住,随即蹙眉将他按回去,动作轻缓,语气凌厉:“你给我躺好。”
过了好一会儿,没声音,郁森疑惑地看他,才听司宣阳小声地说:“......更心疼,是我上来晚了。”
郁森愣了愣,‘更’这个字需要有一个前提,就是‘比心疼程度少一点的吃醋’,那就还是吃醋了吧?
他一向属于给一点甜头就会蹬鼻子上脸的,这会儿又得寸进尺了:“那我之前骗你那......什么的事,咱们就两清了呗?”
司宣阳挑眉:“你要能在半个月内把身体养好,就两清。”
这不逗呢嘛!
郁森不爽,他现在的状态跟半残没两样了,半个月怎么可能好的了?
净说空话!
“什么呢什么呢?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司楠拎着两个保温桶进来,洛雨跟在他身后,“什么两清?郁哥你骗阳阳什么了?”
得,故事的另一主角进了屋,司宣阳的表情更冷了。
郁森糟心地瞧着司楠道:“你这什么狗耳朵啊?你进来不该先对我关怀备至嘘寒问暖吗?怎么一开口就问八卦?”
“您老祸害遗千年,我一点都不担心的!”
司楠摇头晃脑,那欠揍的模样看得郁森想将他脖子给拧下来。
“倒霉孩子......”
郁森看不下去地闭了眼,虚弱地朝他招了招手,缩进被子里:“饭带到就行了,你跪安吧。”
司楠看他面色疲惫,有些忧心:“很不舒服吗?要不要我留下来陪着你,有什么事的话也......”
“我在这儿就行了,”
司宣阳打断他,“你回吧,休息两天,有空......有空也别老过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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