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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褚寒把杯盏丢下,随意道:“那池塘水深,别让那边那个不长眼的掉进去。”
江世子嘴硬心软,启礼像是知道他什么意思。
之后江褚寒尚有自己的事要做,他很少进宫,也没见过那个旁人口中的燕国质子了,也就是那一次之后,他才对梦里的事半信半疑,才知道这世上哪有事事都能窥见预知的稀奇事。
所以到了这一日驿站,才是江褚寒这么多年第一回见到卫衔雪。
见到他,江褚寒觉得多年过去,自己当初对卫衔雪说的那话还是作数。
时间在夜色里流逝,屋里的烛火似乎都燃完了。
大雨应该是在下半夜停的,江褚寒只感觉雨停后不久,天色就缓缓亮了起来。
他几乎一晚上没睡着,江褚寒睁开眼,他忍了许久,还是觉得有件事不做不可。
外头有了些许光亮,因为窗子掩着,其实有些看不出时辰,江褚寒从床上起来,直接对着卫衔雪躺的榻边走了过去。
卫衔雪似乎还没醒,他躺得很是规矩,连手都是合着放在身前。
江褚寒看了他一会儿,目光挪到一边,卫衔雪枕头边上还放着昨日他取下来的手铐。
也不知这人怎么就真能躺在锁链旁睡着,心里不膈应吗?
但江褚寒没吭声,他好像是半点也没有犹豫,干脆地伸出了手,直接一只手抓上卫衔雪受伤的那只手腕,另一只手拿起了枕边的手铐,锁链穿过榻边的木栏杆,晃荡几声之内,江褚寒干脆地将卫衔雪一只手锁在了榻边。
卫衔雪在锁链响起几声的时候就醒了过来,可江褚寒动作太快,力气又大,卫衔雪几乎还没挣扎,就给江褚寒锁成了个囚徒。
“江褚寒你……”
卫衔雪对他客客气气一晚上了,这会儿实在是没忍住,他一边挣扎,另一只手也给江褚寒按住了,“你干什么!”
江褚寒像是嫌按着麻烦,叮铃一声把他另一手也一并锁上了,他面无表情,“手还伤着,别动。”
卫衔雪躺着在榻上,手被锁在头顶,想起也起不来,心里一时就砰砰跳起来,“江世子……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江褚寒叹了口气,他没说话,而是把手伸向了卫衔雪的衣领,有件事横在他心里太久了,他今天一定要把事情弄明白。
卫衔雪挣扎的幅度有些大,锁链在榻边哐哐作响,可江褚寒手里一点停顿也没有,他生硬地将卫衔雪肩头的衣服扯下来,又用手按住了他的胳膊。
他这动作实在太像霸王硬上弓了,卫衔雪即便心里猜到他的目的,也还是忍不住要挣扎,江褚寒这才又有些凶狠地说了一句:“说了别动。”
“你……”
卫衔雪攥着手,他感觉江褚寒带了硬茧的手在他肩头用力,他整个人有些艰难地被他翻了过去,他的后背露在了江褚寒面前。
“江褚寒——”
卫衔雪再也忍不了了,他这样实在太像被江褚寒作践了,“你放开我!”
江褚寒还是不为所动地把卫衔雪后背上的衣服拉下来了,他看清了卫衔雪的后肩。
卫衔雪当年背上的伤已经好了,除了肩骨处留了疤痕,几乎没留下什么痕迹,但他皮肤生得白,旧伤的模糊痕迹留下一点也算分明,但那些痕迹之外,旁的什么也没有。
没有那个印记……
江褚寒松开手,倾下去的身子也直了起来,他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他分明当初在卫衔雪身上看到过一个眼熟的印记。
那印记同他当年看见给母亲下毒的那个刺客身上的印记颇为相似……
怎么没有?
江褚寒还在出神,可挣扎的卫衔雪翻过身来,他直接就对着侧身的江褚寒后腰际一脚踹了过去。
“混蛋!”
卫衔雪也没留什么力气,江褚寒后腰受过伤,全身他也就那点破绽了,卫衔雪这一脚踹得不轻,江褚寒敏感的地方忽然一疼,他竟然整个人都一下没坐稳,直接往榻上摔了下去。
偏偏此时,屋里的动静好似太大,房外忽然泄了天光下来,有人把门给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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