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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
李绥安见纪阮久久不说话,问了一句。
纪阮回过神,整理好情绪,轻轻按揉着胃,顿了顿才说:“我也听说了,林清直接休学了。”
他不想再提到顾修义,把话茬转到林清和段泽平身上。
李绥安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知道他以为是林清休学跑路,甩了老段,摇头:“不是的,是老段先和林清了断的,他们断了之后的一两天,林清就消失了。”
纪阮有些惊讶,段泽平看起来那么喜欢林清,现在都还在酒吧买醉,当时怎么有魄力跟林清说分的?
他的表情太过明显,跟李绥安他们刚知道情况时一模一样,李绥安笑道:“这事儿乍一听很奇怪,但仔细想想也能说得通。”
酒吧里温度偏低,纪阮虽然穿的加绒外套,还是觉得有些冷,胸腹凉飕飕的,让原本就不太舒坦的胃更难受,时不时抽一下。
他把外套拉链拉到最高遮住下巴,手揣进衣兜小心护着胃,听李绥安继续说。
“老段没谈过恋爱,很大原因是取向太固定,就喜欢那种又清纯又清高,仙女似的人,对林清一见钟情,林清一直以来在他面前的形象也确实有那种味道。”
李绥安小口抿着酒说:“但老段也不完全傻,林清一直半推半就吊着他,他能感觉不出来吗?有时候就是自欺欺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呗。”
“之后出了你们那事,他俩不知道吵了什么,反正林清在他心里形象彻底破灭了。
所以有时候感觉老段也不真是喜欢林清那个人,可能他喜欢的是自己心里的那个幻想,只不过被加诸到林清身上了。”
“……现在时机到了也就清醒了,就是一时半会儿还没办法彻底走出来。”
他扯着嘴唇笑了笑:“人嘛,原本就是清醒的时候最难过。”
纪阮忽然晃了晃,李绥安随口的一句话,好像又在他心上点了一下。
所以他心里莫名其妙的难受,也是因为刚从幻象里抽离出来的不适感吗?像一些奇奇怪怪的戒断反应?
纪阮按在胃上的手陷得深了些。
唔……好像是真的,他胃疼得更厉害了。
不远处厚重的大门被推开,宋岭吵吵闹闹的说话声传进来,安静的室内才恢复了些热闹的气息。
纪阮手掌握拳,用力在胃上压了压,勉强直起身。
“啪嗒。”
手边出现一杯牛奶,玻璃杯和大理石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澈的脆响。
纪阮看着杯里冒出氤氲热气的牛奶,神思又漫无目的飘远。
“纪阮。”
一直大手覆上他后颈,炙热的温度让纪阮颤了颤。
顾修义弯下腰和他对视,眉心轻微拧着,五官在灯影下很深邃:
“你哪里难受?”
纪阮怔怔地望着他的眼睛,从里面看到了毫不掩饰的关切,他像是被这种情绪烫到了一样,下意识推开顾修义的手。
“没、没事……”
他避开顾修义的视线,掩饰般拿起牛奶杯放到嘴边,没来得及喝一口,胃痛陡然加剧:“唔!”
那瞬间纪阮凉飕飕的胃像被冰锤狠狠凿了一下,五脏六腑都被冻住了,后背冷汗蹭蹭往外冒。
他“啪”
一声把杯子放回桌面,荡出的牛奶溅到手背也没有知觉,径直收回死死抵住上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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