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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刀在何处?”
公孙珣复又问道。
站在一旁的一名健壮陪隶即刻捧着那把‘项羽之断刃’向前递上。
公孙珣松开右手去接刀,刚刚到手却不由身形不稳,幸亏那名陪隶赶紧上前托住,这才没有从吊床上摔下来。
“子伯。”
公孙珣转手就想把刀给娄圭,但却中途收了回去。
“不行,这事不能交给你来办……你压不住场子,而且心中早有定见!”
话到这里,公孙珣不由扭头看向了正单臂扶住吊床那名陪隶。
“两屯陪隶向来都归子衡管制,而且我隐约见你面熟……想必你颇得子衡信重?”
“是,司马!”
这名健壮魁梧的陪隶赶紧回复。
“吕属吏待我极好,常常委我处置陪隶中的事物。”
“你叫……也罢!”
公孙珣打量了一下此人,几乎是本能的想问上一问姓名,但终究也知道不是时候,只好赶紧说起正事。
“你持我刀,去给子衡,一来协助他稳住局势;二来,要明确告诉他,我信那高衡在此事中的清白,不许伤他!”
“喏!”
此人单手接过刀来,眼看着对方自己扶住以后这才小心松开手,并后退两步躬身行礼。
“仆这就去!”
公孙珣连连摆手催促。
眼看这名高大陪隶转身跑向亮着火把的地方,娄圭终于没忍住:“少君,我知道你惜才,可那高玄卿终究不大可能入你的夹带吧?”
“你去后军找德谋来。”
公孙珣无奈摇头道。
“让他带人过来,以防万一……”
娄圭无可奈何,只好赶紧拱手去搬救兵了。
就这样,一时间,夏日夜风之中,就只有一名陪隶、两匹驽马陪着公孙珣留在此处……他四处张望了一下,终于还是小心翼翼的避让着创口,仰头躺回到了吊床中,并盯着头顶的银河微微感叹。
距离此处并不远的中军处,吕范与高衡的对峙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势均力敌……实际上,当高衡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大声说给周边众人听完以后,莫要说他本人从夏育那边带来的甲士,便是成廉和魏越以及那个雁门来的材官屯都有些惊疑不定了起来。
其实,这倒不是说吕范在军中没有威望,而是说他一介文士,终究是需要依靠公孙珣的存在才能号施令。
至于说他本人的直属,倒也不是没有,中军这里的两屯陪隶就向来归他管制……然而,这种时候,陪隶有资格插话吗?
而且说到底,此时这种状况,到底为什么要绕路?!
一时间,高衡握着刀,表情愤然至极,口中喋喋不休不说,持刀的手也随着他的言语上下挥动。
而另一边,站在他对面的吕范则面色冷峻,一言不,只是扶着腰间的佩刀冷眼相对罢了。
“我就不懂了!”
高衡大声对着周围的军士鼓噪道。
“为何要舍近求远?司马确实将全军都交与你们三人,可他断然也不晓得你们为何如此作为!
若是心底坦荡,又为何不能当众将此事说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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