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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行舟拎着粽子,去附中门口,跟纪司宴他们汇合。
高中生还没放假,总有人嫌弃食堂,趁着午休溜出来吃饭。
两三点阳光很好,天空蔚蓝,蓝白校服的少年少女们三三两两,并肩在校门口进出。
纪司宴裴墨他们几个早到了,站在那儿,一顶一的宽肩窄腰长腿,跟男团似的。
但凡有女生从旁经过,都忍不住要多看一眼,转过身,再偷偷地脸红心跳。
商行舟黑色卫衣,工装裤,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
下了车,大老远就看见那票男生,温盏忽然好奇:“你如果换套衣服,走在路上,会不会被搭讪?”
商行舟目光带笑地扫她一眼,“嘭”
一声轻响,撑开遮阳伞,把她拉进阴影里:“我们小温,这是在委婉地夸我年轻?”
温盏闭上嘴。
走出去两步,听见他漫不经心的声音,低低地,顺着阳光,从头顶落下来:“不会再被搭讪了,我已经恨不得把‘我有媳妇’四个大字,写脸上了。”
风和煦地迎面吹来,温盏被他牵着,后知后觉,捏捏耳垂。
跟其他几人汇合,大家一起进门。
报了老师的名字,保安放行。
纪司宴忽然想起:“说起来,你们还有人记得么?当初咱们那年级组长,就老李,他在课上骂舟子,舟子气不过,拿篮球连着砸了好几次他办公室窗玻璃,给老李气得追他二里地,没追上。”
石一茗眼皮一跳:“有这事?”
“对,后来舟子就成了老李口中的一个传奇,他一届一届往下传,故事越传越玄乎。
到这一届已经升级成了:他以前带过一个学生,特别不听话,但体能一等一的牛逼,能空手接白刃。
别人三步上篮,他三步上墙,毕业后去做了特种兵,撤侨还被炸伤了,级厉害的。”
纪司宴微顿,强调:“就,很荡气回肠,又很有家国情怀的一个故事。”
商行舟:“……”
石一茗在旁边乐不可支:“我们晚上约了几个老师吃饭呢,这你不得给老李多敬几杯酒?”
商行舟嘴角微扯,想到什么,笑意又淡下去。
温盏知道,他又想到了陶也。
她默不作声,牵着他的手,轻捏捏虎口。
商行舟微微垂眼,与她十指相扣,安抚似的拍拍,无声地给她回应:我没事。
给老师们送了粽子,几个人从办公室出来。
离下午放学,还有几个小时。
这季节风很轻柔,天空高而蓝,绿树成荫,操场上有几个初中的班级在上体育课,零零散散地聚在树影里,做坐位体前屈。
更年轻一些时候,躺在操场上看云,觉得日子好长,青春年少,怎么也长不大。
路过后门围墙,纪司宴在摄像头下摸出打火机,嚣张地点了根烟:“学校要翻新,这墙估计过阵子要拆,后门也不要了,以后学生都不往这儿走。”
裴墨挑眉:“你的项目?”
“哪儿呢,市政规划。”
纪司宴含混不清,“是好事啊,不是一直说后门这条街,治安不好?”
温盏瞥见红墙,心头一跳,偷偷扯扯商行舟:“你记得吗,我俩,第一次说话,就,在这儿。”
商行舟吊儿郎当撩起眼皮,装作不记得了的样子:“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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