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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与我无关!”
方临渊急道。
赵璴却不为所动,只静静看着他,手仍按在他的冕服上。
方临渊是真的急了。
他嘴唇紧抿,看着赵璴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和凌利:“你可知和谈要签什么契约?他今日敢纵马入京城,明日就敢让皇上嫁公主。
他兵败都敢嚣张至此,他日岂非要让我大宣纳贡朝觐,割城赔地了?”
“皇帝不会允许自己丢这样的面子。”
赵璴说。
“你以为那仁帖木儿就不敢在殿前无礼吗?”
方临渊说。
“战胜之国却反遭羞辱,若让朝臣百姓知道,陛下又该如何自处?”
他不想再跟赵璴废话,伸手就去抢夺自己的冕服。
但赵璴非但寸步不让,抢夺之中,还一把捏住了他的手腕,将他一把扯到了面前。
“所以,你要亲自去,震慑他?”
赵璴盯着他,问道。
两个人离得太近,赵璴微凉的、带着桂花香片味的气息都落在他脸上了。
方临渊后背一麻,像是他口中吐出的是凉冰冰的蛛丝一般。
妖精的蛛丝可是会杀人的。
他连忙后撤去躲,赵璴也没强留,顺着他的力道松开了手。
方临渊再抬头时,便见赵璴幽幽地看着他,一双眼直狗勾地看进他的眼睛。
“他是君,你是臣,没人能越过他,替他解决麻烦。”
他听见赵璴这样说道。
“方临渊,僭越是什么罪过,你该比我清楚。”
——
这是赵璴破天荒的、头一次跟人说这样多的废话。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他方才来扶光轩,不过是得了宫中传来的消息,想提前知会他一声。
比方临渊得到的消息更多的是,宫里送的信中说,那仁帖木儿进宫之后,在金殿之上也拒绝下跪参拜,直到皇帝免了他的礼才勉强作罢。
待他退下后,从何弘方到三皇子都得了皇帝申斥,就连候在殿外的桑知辛都没逃过。
赵璴本是来提醒方临渊,让他宴时小心的,却不料方临渊竟上赶着要进宫,急得好像被突厥人羞辱的是他一样。
按赵璴的性格,多少该心生讥讽的。
但他却不知为何心情有些复杂。
许是方临渊背脊上的那道刀伤,光看骇人的疤痕便可知当日是如何深可见骨;也许是方临渊与他争执时,那双眼里炽热的认真,像是合约岁贡真的与他生死相关一般。
赵璴该怀疑他的,毕竟他向来谨慎,更从不相信世上会有干净的人心。
但他没有,而是以他生来从未有过的耐心,向方临渊说清利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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