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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濯侧过脸,贴近沈疏耳侧,低语道:“旱魃被贬入凡间后本和鲛人情同姐妹。”
沈疏狐疑道:“缘何如今成了奴役的关系?”
“她投胎成了前任妖主的庶出女,”
温濯说,“因为天生蛇身,自小受到苛待,父亲和长姐在两族大战中去世后,她独揽了北部大权,自然要开始一报还一报。”
“人和妖还打过仗?”
沈疏小声惊叹,“打赢了吗?”
说到这儿,温濯便像是避讳了什么似的,转回身子,不再说话了。
那鲛人疼得眼泪都出来了,还硬是咬着唇不敢说话,耳鬓的血顺着脸的轮廓滑到下巴,一滴一滴地往下渗。
旱魃就这么折磨了两个鲛人,最后收来一把血淋淋的鳞片,推到沈疏面前。
这就是筹码。
她抬眼看向沈疏和温濯,缓声问道:“二位,请吧。”
在这一声里,沈疏的眼睛亮了亮,扫了一圈地宫内的环境。
沈疏坐庄,牌桌上三个妖,笼中的池辛算一个,其余地宫中的鲛人还剩八个,温濯不会看牌,可以暂且排外。
也就是……十二个。
他一边想一边掷骰子,骨牌随之发完,他面前摆了两组四张,沈疏上手摸了摸花纹,完全不认识。
沈疏思考了会儿,将牌推给温濯,道:“你看看。”
温濯看不懂牌,但还是掀起来看了两眼。
他笑着说:“看不懂。”
沈疏安慰道:“没事。”
因为他也看不懂。
那边的三个妖已经依次亮第一组牌了,一声接着一声地喊“长三”
和“板凳”
,旱魃的牌是“双梅”
,目前最大。
沈疏随手组合了两张牌,掀开。
几个鲛人一齐凑上去看,顿时一阵哗然。
“这是……”
“杂牌!”
输了!
沈疏翻出来的这两张是点数最小的牌,一下就把筹码输了个干净,两旁的鲛人立刻贪婪地揽过鳞片,殷勤献给了旱魃。
旱魃一只手撑上桌面,吸了口烟斗,往沈疏脸上吹去。
“七副牌,这第一副,你已经输了。”
“那不是还剩下六副嘛,”
沈疏倒是分毫不紧张,信手摸了摸桌上的骨牌,“慢慢来。”
旱魃冷着脸盯了他一会儿,见他不惧,冷哼了声,冲铁笼旁的鲛人抬了抬手。
“放下去。”
只听“砰”
地一声,池辛脑袋上的热铜锅炉倾了几个角度,飞溅出几滴铜水来,泼到地上冒出白烟和刺耳的滋滋声。
池辛紧张得冷汗涔涔,却又不敢出声惊扰,只能抱紧了怀里的池爪,小声安慰道:“没事,别怕,他输不了,输了我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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