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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疏一贴着温濯,躁动的症状就平息了许多,他侧下身子,风都灌进了衣袖里。
“师尊,你身份特殊,要不换我来?”
“不必。”
温濯施法扯着池辛背后的追兵,一边淡声解释道,“方才那记召雷术,已经暴露身份了。”
“师尊,”
沈疏委婉地说,“其实池师哥说的也有道理,您是太清宗的宗师,若是出手,容易挑起两族战争,谨慎一点也好,大不了可以让我来的,师尊借我法力就好。”
温濯笑了笑,说:“你也觉得师父做得不好吗?”
沈疏一愣,说:“不是,没有说师尊做得不好。”
“小满,”
温濯倒不恼火,只是轻轻叹口气,淡笑道,“两族战与不战,我一个天资平凡的修士,如何能左右?”
沈疏乖巧道:“师尊,徒弟愚笨,还请师尊直言。”
温濯道:“还记不记得天下客栈那个掌柜?”
他这么一说,沈疏就有点儿印象了。
天下客栈那个肚大腰圆的掌柜,总是喜欢吹一杆烟斗,讲话也慢腾腾的,和旱魃说话的节奏很像。
“旱魃的人?”
沈疏一惊,“为何会出现在太清宗的客栈?”
温濯说:“这是旱魃遍布在岐州的眼线,用以打探人族的消息。”
“两族的纷争歇止不久,但她不想战争结束,旱魃绑走池英,为的不正是等一个攻打太清山的机会么?那我就承了她的情,当这个罪魁祸首吧。”
那就说得通了。
从一开始,旱魃就知道了温濯要来抢人,什么娶亲、什么赌牌,都不过是为了试探温濯,逼他动手。
只要温濯一动手,旱魃立刻就能拿这个当借口攻打太清宗,引发两族相斗。
但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温濯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好像天下大事都与他无关,人和妖交战与否,他也全然不在乎。
沈疏踌躇片刻,问:“师尊,你不怕两族之间发生战争,殃及无辜吗?”
闻言,温濯轻轻叹息一声。
“怎么会呢。”
他顿了顿,又说:“可为了所谓的顾全大局,闹得众叛亲离,六亲缘薄,连自己所爱之人都留不住,这样也没有价值。”
他说着,眼神冰冷了些。
“何况,太清宗未必也不愿开战。”
沈疏觉得温濯这话说得淡漠至极,一点儿情感都不沾,好像太清宗在他眼中和旱魃完全属于一丘之貉,哪怕两边交战起来,他也能作壁上观。
难道是因为温濯不喜欢太清宗?
这倒也不难理解,他是长老,太清宗就是上班的地方嘛。
讨厌上班,人之常情。
“我随意说说,小满不必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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