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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工人中也有两三个要忙着采茶炒茶,这时新房地基要开始填土,每天得挑着一担担的泥土运到工地,人手一下就不够了。
林臻要炒茶叶,纪淙哲便只能等西瓜睡着时,去工地帮忙,快到中午他跟林臻两个又手忙脚乱准备午饭,要是这个点西瓜醒了,那简直是鸡飞狗跳。
两家邻居都上山采茶叶去了,午饭也全在山上吃,纪淙哲要是实在忙不过来,只能把西瓜送去王小燕那待一会儿。
如果说小两口中午是鸡飞狗跳,那么快到傍晚的时候简直就是两眼一黑。
村口要收茶叶,林臻炒茶炉里还有大半没炒完,纪淙哲这会已经顾不上儿子了,随手把他放在小床里,忙着烧晚饭。
林臻炒得满头大汗,他看了眼旁边圆簸箕中大量的茶叶“今天估计得炒到后半夜去了,于海说现在湿茶县城那边不想收太多,所以让我们尽量多炒些干茶。”
纪淙哲烧完菜,把菜都端上圆桌,抱起儿子哄着“那这样,现在我过去村口收茶叶,你在家里跟工人们先吃饭,吃完继续炒。”
林臻问“你不先吃饭吗?”
“都快六点了,还吃什么,待会收完茶再回家吃。”
“那行吧,西瓜我来看着。”
然而纪淙哲刚把小孩放进小床,他的小脚都还没沾到,两条腿蹬得笔直完全不肯躺下。
纪淙哲看着瘪着嘴,泪眼汪汪的儿子,无奈地叹气“算了,还是我带着他吧。”
林臻转过头“你怎么带着他收茶叶?”
纪淙哲边抱着儿子往楼上走边说道“我扯条床单下来,绑着他。”
上楼后,纪淙哲把西瓜放床上,接着在柜子里翻出一条床单。
拿过剪刀咔嚓一声,一手抓着床单,一手往下一撕,布料应声帛裂。
他放下剪刀,把西瓜面对面抱起,将宽大的布条从小孩的屁股开始往自己腰上缠,再绕一圈缠住了小孩的腰背,最后将布条拉过自己的两肩后打一只活扣,这样小孩就被牢牢地挂在了胸前。
纪淙哲又把软线钩织的毛线帽给他戴上。
林臻看着纪淙哲五花大绑的样子,皱眉道“这样子绑,他会不会不舒服?”
纪淙哲低头看了眼儿子,笑道“你没看他两只眼睛转来转去,咿咿哇哇的舒服得很么。”
林臻见西瓜确实如纪淙哲所言,便放下心来。
纪淙哲一手拿了秤杆和茶盘,一手托着西瓜的屁股,先去工地喊了工人们吃饭,接着跟林臻说了一声便去村口收茶叶了。
西瓜挂在纪淙哲身上后就变得格外安静听话,担心他受凉,纪淙哲刻意把毛线帽往下拉,几乎遮住了他的半张脸,只露出了胖乎乎的脸蛋和下巴。
偶尔揭起看一眼小孩,便看见黑溜溜的眼睛也在盯着爸爸。
“真听话。”
纪淙哲继续拉下他的毛线帽,摸了摸小脑袋。
到了村口,村民们大筐小筐已经等着了。
他们见纪淙哲带着小不点的儿子,都笑着打趣“哎呀,小西瓜刚满月就出来做生意了啊。”
女人们更是欢喜地捏捏孩子的脚丫子,摸摸脑袋。
“真听话,跟着爸爸不哭不闹。”
纪淙哲开始收茶了,西瓜就安安静静地脸蛋贴着爸爸的胸膛,听着爸爸讲话。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晚茶村民们不仅干茶炒得多,并且手法熟练了连茶叶的品相都有所提高,几乎颗颗芽叶分离。
装满两大蛇皮袋,记完账后,纪淙哲便等着严岑过来,严岑清楚小两口最近事情繁多,后面他就独自一个人去镇上跟于海交接。
等他把茶叶装上拖拉机,纪淙哲也要带着儿子回家去了,便跟严岑告别。
回去路上,纪淙哲感觉怀里静悄悄的,以为儿子睡着了,便轻轻地揭开了帽沿。
结果怀里的小东西察觉到了,仰起脑袋张着嘴好高兴的模样,看得纪淙哲心里一软,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儿子的脑袋。
“咱们回家去了。”
西瓜咿哩哇啦地回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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