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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巧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她摔摔打打地往锅里掺水,喊许来钱烧火。
许来钱在家扫把倒了都不会扶,怎么可能替陈巧烧火,他扭头就走,让陈巧煮好了叫他。
陈巧脸色黑如锅底,感情孙大花是带着儿子来打秋风的,还吃鸡蛋放油搁白糖,吃个屁吃!
中午做完饭的锅没有洗干净,陈巧直接把饭菜倒进去热了,反正不是她吃,管他干不干净。
堂屋里,孙大花扬起脸指着嘴角的伤向孙必胜和她妈控诉许有财,翻来覆去无外乎她为许有财生了儿子,为他许家传宗接代了,许有财不该对他动手。
孙大花跟许有财不是结了婚就开始打架的,两人刚结婚那会过了段和和美美的日子。
男人嘛,新婚燕尔,在那事上得了趣,耳根子自动变软。
而许有财未被岁月这把杀猪刀摧残之前也是一个白白净净的年轻后生,又是许家独子,条件在孙大花一众说亲对象中算得上数一数二,孙大花对他也非常满意。
后来时间久了,孙大花肚子一直没动静,许有财逐渐显露出本性,油嘴滑舌好吃懒做,喝醉了还会动手打人。
早几年孙大花跟许有财打了架往娘家跑,孙老太总是劝她多忍让,牙齿还有咬到舌头的时候,两个人过日子哪能一直顺风顺水的呢,等她生了孩子就好了。
“这次许有财不上门给我认错,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
孙大花自觉有了底气,“妈你放心,没了我,许有财撑不了几天的。”
孙大花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想象着许有财到时候低声下气的朝她认错,无比畅快地呼了口气。
陈巧把热好的饭菜端进来,孙大花扫了桌面:“来钱的鸡蛋呢?”
“大姐,家里的条件你又不是不知道,平日里就指望着攒几个蛋拿去供销社换点钱,我们跟妈都整年没尝过蛋味了。
我看来钱身体长得比上次来的时候更好了,大姐怕是没少给他吃好东西——”
“弟妹。”
孙大花打断陈巧的话,表情极为不满,“不就是让你煮两个蛋,又不是割你的肉,至于这么抠搜吗?鸡是我妈喂的,你瞎嚷嚷个什么劲?”
说着她转头望向孙老太:“妈,你外孙想吃你两个鸡蛋,你给不给了?”
“给,给。”
孙老太暗暗瞪了眼陈巧,个眼皮子浅的,“大花你吃着,我去给来钱煮。”
陈巧臭着脸甩手在凳子上坐下,她不伺候了。
孙大花饿的前胸贴后背,暂时不跟陈巧计较,拿起筷子往嘴里刨饭。
“弟妹不是我说你,这么多年你做饭的手艺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孙大花皱着眉把饭咽下去,“亏得我弟脾气好不跟你计较。”
陈巧默默翻了个白眼,打秋风的耍什么谱。
孙老太煮了鸡蛋,喷香的气息窜进在座的每一个人的鼻子里,许来钱闻着味从院子里跑进来,一口咬掉半个鸡蛋。
吃过饭,孙老太为孙大花母子俩安排好屋子,至此两人在孙家住下来,等着许有财上门认错。
按理说孙必胜作为孙大花唯一的弟弟,他应该去平安村给许家报个信。
奈何孙必胜的懒和许来钱如出一辙,根本不愿跑这一趟。
孙老太倒是发了话,不过被孙必胜找借口岔了过去。
陈巧心生厌烦,晚上躺到床上翻来覆去,在被窝里踹了一脚孙必胜:“万一你姐夫一直不来接人怎么办?就让他们这么住着?”
两个人两张嘴,一天得糟蹋多少粮食。
“不来正好。”
孙必胜脑袋比陈巧灵活,他细细分析道,“平安村过不了几天就要分钱了,我大姐肯定不会错过。
如果许有财不认错,你猜大姐拿了钱会上哪?”
答案毋庸置疑,陈巧脱口而出:“咱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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