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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晚不跟陈勇阳争,他心情好,笑笑怎么了。
许空山登记完宅基地回来,大拇指残留着红色的印油,与陈晚对视的瞬间,笑容灿烂得藏都藏不住。
陈晚瞥了眼毛头毛脑的陈勇阳,对许空山做了个口型,让他注意场合。
许空山收起笑容,没一会嘴角又自动上翘,他忍不住呀。
忍不住也要忍,许空山知晓分寸,和陈晚说了两句话就去厨房取了砍刀,掀开打谷斗倒扣在地上,将下面的野猪双手提到打谷斗上面。
“哇!”
陈勇阳初见野猪吓得往后退了两步,“我爸骗人,它跟家里的猪长得根本不像!”
长翘的獠牙在白天看起来更加恐怖,狰狞的伤口交错在野猪背部,可以想象到当时许空山为了杀它费了多大的力气。
鲜血凝结在黑色的鬃毛上,形成深浅不一的褐色,周梅烧好滚烫的开水,用铁皮壶提出来浇在野猪身上,脏水流到地面,蒸腾的雾气里带着股臭味。
陈星姐妹俩对如此血腥的场面没有兴趣,陈勇阳凑到许空山身边,用力拔了搓鬃毛,硬得扎手。
“小心点开水。”
许空山提醒陈勇阳,待猪皮被烫透,用刀将鬃毛刮了下来。
刮了鬃毛的野猪看上去比刚才稍微顺眼了一些,许空山用力把其劈成两半,刀砍到骨头上的声音传到隔壁院子。
“你们这是在干啥呢?”
她一边大声问一边推开门,“哟,哪来的这么大头野猪!”
猪头上的獠牙许空山没卸,王翠不至于认错。
“大山昨天在山里打的。”
周梅帮着许空山把砍下来的猪蹄装进箩筐里,“前进去通知村里其他人了,我正准备弄完叫你们呢,要不要买点?”
距离上次吃肉有段时间了,王翠有些意动:“咋卖的?”
“看你要哪的肉,这种带骨头六毛一斤,不带骨头的七毛,肚子那块最好的八毛。”
野猪没煽过,肉的味道没有家猪好,所以周梅每样比着镇上降了一毛,再加上不要票,价格还是比较合适的。
八毛一斤的满是肥肉,王翠想买但又觉得太贵,问周梅能不能便宜点,大家邻居一场。
野猪是许空山打的,卖肉的钱是许空山用来盖房子的,周梅没办法给王翠便宜,提出她要是买的话,可以送她两根骨头做添头。
骨头是剃过肉的,不好单卖。
“你第一个来,我挑两根好的给你,晚了可是连添头都没有了。”
“那给我来这块吧。”
王翠选的是七毛的,周梅用称称了,一斤半,一块零五分,抹去五分零头,周梅收了她一块。
买完肉王翠没急着走,留下来等着看热闹。
以前不知道许空山竟然还有打野猪的本事,若是孙大花晓得了,怕不是肠子都要悔青,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孙大花的反应了。
村上才分了钱,家家户户手头还算宽裕,得了陈前进的通知,不少人成群结队地朝陈家走。
有买肉的,也有和王翠一样想要看热闹的。
消息传到老宅时孙大花正弓着腰从井里提水,离了许空山她的日子变得难过许多。
厨房的水缸空了,许来钱和许有财父子俩一个比一个懒,孙大花谁都使唤不上。
她许久没干过重活,提两桶水便累得她直喘粗气。
“孙大花,大山打了头野猪在陈家卖猪肉呢,你不去看看吗?”
有人站在院子外面喊了一声,孙大花直起腰来。
什么?许空山打了野猪!
听清她说的话,孙大花立马撒开水桶,雄赳赳气昂昂地往陈家去了。
刘强妈见势不对匆匆跟了上去,这疯婆娘,不会去找大山的麻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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